宗杭急中生智,往地上倒,额头抵地,还闭上双眼,蜷起身子,拿手捂住胸口,副备受折磨痛苦表情。
井袖说没错,他是受迫害“失踪者”,即便在偷渡船上,也是被胁迫,非他本意……
脚步声更近。
然后,他听到船主声音:“靓仔,你晕船啦,这严重?要不要吃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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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杭被安排上艘货船。
听船主意思,有天夜水路,然后换车,最后程从老挝走,有蛇头带路,运气好点能混车,运气不好就穿林翻山,委托人会在那里收货、验货、交付尾款。
可能是宗杭表现得太紧张,船主还安慰他:“靓仔,你放心啦,以前是中国人往外走,现在你们有钱,去中国打黑工多多啦,认识好多偷渡越南人啦,都说去浙江打工,浙江有钱啦……”
这船主大概是惯和两广人打交道,口港腔普通话没能学地道,但时刻不忘加个“啦”,宗杭哭笑不得,阖着那些人偷渡去国内打黑工,他还该骄傲?
他在最底层货舱角落里安顿下来。
夜过去,天翻地覆,他跟井袖已经不在个频道上:他得走得更远,经历更多,才能安心回家。
他犹豫下:“井袖,跟她提过能不能放你走……”
井袖动作顿,蓦地紧张起来:“她怎说?”
“她说,还会出状况,不太稳定,要人照顾……不过你放心,会想办法,也许哪天,寻到个空子,能帮你逃……”
井袖打断他:“没事。”
宗杭在船主殷殷关切目光里,吞两片晕车药,然后抚着胸口给好评:“挺好,现在头不那晕。”
船主松口气,这才把刚刚拎东西拿过来。
先是个麻袋,打
这船其实不是运人,舱里堆满木材,目地好像也不是中国,所以他会被再转手,宗杭觉得,这类似飞行中“转机”——他还是喜欢直飞,心里踏实,这种起落、又起又落,还不知道会出什状况。
怕什来什,开船之后,也不知道过多久,感觉上,只迷迷瞪瞪打个盹,船就不走。
靠,不是边防军这神勇,已经把船截住吧?
上头有脚步声下来,挺重。
完,搜船,偷渡,人生污点,这辈子都别想出淤泥而不染……
她示意他把胳膊抬高,以便把纱布从腋下绕过来固定:“你救过,照顾你,应该,说实在,你现在这样,真走,还有点不放心呢。”
“只要她不再出什幺蛾子,再说,咱们是边,有你在,也不怕。”
宗杭没说话。
井袖对他信任,他反而倍感压力,怕自己做得不够好,辜负别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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