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巧发型依然卷卷扬扬,难得是头发上居然没挂下两个发卷来,想是怕冷,穿得极臃肿,像熊。
见她就不给她好脸色,两指并拢往她脑门上戳:“你个死丫头,上次打电话问你有没有听见关于漂移地窟风声,你怎回?连都瞒,你还是不是姓易?”
搁以前,易飒大概要涎着脸笑,或者抱住易云巧胳膊又是撒娇又是告饶,但现在觉得,大可不必这委屈自己——装大半辈子,临死还不让人真性情把吗?
她偏头,把那记指戳给躲过去:“当时不是为保密嘛,盘岭叔不让说。”
又觑眼易云巧脸色:“你都知道?”
易飒先去简易食堂吃早饭,去得太晚,只剩冷馒头和刷锅水,负责做饭人笑着跟她打商量:“要你坐着等等?午饭就快开搞,你可以吃头锅。”
也行,易飒齿间啮根木烟枝,就坐在桌子边等,为打发时间,还借幅扑克来,洗乱之后对着呵三口气,摆牌式准备给自己算命。
以前在浮村时,老跟陈秃凑局打牌,这算命法也是跟他学,谈不上准,只图好玩。
上下各摆五张,这是年运,左右竖排四张,代表身边男性和女性朋友,中间五张,代表天、地、人、和、自己。
按理说,翻牌得有次序,但她不管,先翻代表“自己”那张。
天蒙蒙亮时,易飒听到车声和喧哗声,是易云巧到。
到就到吧,天王老子到,也不能影响她睡觉。
易飒脑袋歪,又睡过去,觉得这种切都无所谓、无牵无挂、只凭自己心意行事日子挺好。
她直睡到日上三竿,被消息声吵醒,摸过来看,是宗杭发。
——易飒,你现在忙什啊?还没到家,坐车都坐晕。
方块5。
代表任何事都与愿相违。
妈,命已经不好,扑克牌都落井下石,易飒悻悻,正想把牌张揉皱,有人在外头叫她:“飒飒?”
是易云巧。
易飒应着声,脸萎靡地走出去。
还附个哭丧脸。
看这语气,都能想象出他依然蒙在鼓里百无聊赖模样,易飒想给他回个,指腹在手机屏上犹疑会,又蜷回来。
她就该冷淡、爱理不理,没人喜欢拿热脸去蹭冷屁股,他受冷落多,自然就会知趣,渐渐少发讯息,直至最后断联系。
她把手机扔到边,起床洗漱,又逮个路过问起易云巧,那人指指丁盘岭帐篷:“大早就进去,还有丁玉蝶,说是聊重要事,不让人打扰。”
看来是在摊牌,这可真是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啊,几个人奔忙那久、脑袋都想破才理出前因后果,易云巧她们只消坐着听结论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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