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宗杭也不知道该怎说:“都习惯。”
事情都已经过去年,谁也没法长久保持最初亢奋或惊惧状态,就像人乍闻查出绝症时候也许呼天抢地、要死要活,但年后没死话,多半已经心平气和,该吊针吊针,该用药用药。
丁玉蝶也有这感觉:“也真是,那本黑皮册子,这年都没翻过。咱们都是被绕来绕去,当局者迷。其实那个易宝全画画,由始至终都很明显。”
划尸为舟,死人度亡,显然是有人要借尸返生,甭管是上轮人类、外星人,还是业已作古先人,终归是要“来”呗。
宗杭在警局外头踱来踱去。
起初,他只是提下,问能不能见见马老头,没抱太大希望,然而龙宋答应得飞快,说是自己有门路、认识人,再上下打点些钱,包准没问题。
宗杭就跟着来,谁知都到门口,说好在这碰头“门路”不见踪影,龙宋面子上过不去,气咻咻冲进去找,让宗杭在这等等。
于是宗杭老实等着,好在并不无聊,警局门口怪有意思,出来进去人不是脸故事就是脸事故,还赶上桩新闻——警车上揪下好几个骂骂咧咧鬼佬,据说是聚众干不可描述事。
宗杭正看着热闹,电话来,丁玉蝶打。
宗杭想想:“丁海金觉得那些‘它们’,是古时候那些求长生人?”
丁玉蝶嗯声:“大爷生在北方,对太岁传说听得挺多,说这东西在古代,就是长生灵药,民间传闻秦始皇派徐福出海找仙丹,找就是太岁,而且啊……”
他压低声音:“还说其实已经找到,但秦始皇只隐约知道肉体会覆灭,这长生是另种形式,而且是在地下,所以才把自己地下皇陵造得无比繁华、无比坚固,预备着在地下千秋万代。听,还真挺耐人寻味:如果祖牌真长久保存人灵魂话,可不就是‘另种形式’长生吗?而且三江源太岁,确实是深藏在地下。”
宗杭蓦地冒出句:“21克。”
丁玉蝶没听懂:“什21克?
警局门口噪闹如菜场,宗杭接电话,迭声“你先等会”,然后路小跑到远处花坛边。
丁玉蝶把去见丁海金事五十跟他说,末说:“喏,说过这人坦荡,有什进展会跟你讲。”
他是说过这话,有阵子,宗杭隔三岔五去太原找他,美其名曰关心盘岭叔下落,丁玉蝶烦,就发牢骚说:你不用老来,有进展会跟你说,大家出生入死这多次,没那必要瞒你。
宗杭握着手机,看远处警局门口人聚人散,半晌才“哦”声。
丁玉蝶对这“哦”很不满意:“你就这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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