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哪
？”
孟劲松光顾着避嫌，这才想起孟千
孟千姿正趴伏在这张架子床上，半做按摩。
说是半做按摩，是因为她另
半心思在抽水烟上，这水烟壶是正儿八经从中东淘来
稀罕物件，通身鎏金嵌宝，窈窕精致到灼人眼，撩人心。
她噙着烟管，听水烟壶里咕噜泛泡声，这烟叶里混蜂蜜和柳橙，所以没什
烟味，反有股果香。
边上戴着口罩女按摩师手法精练，力度得当，更合人心意是目不斜视，咳嗽都不咳声，宛如透明。
抽会之后，孟千姿半欠起身子，看坐在斜对面黄花梨官帽椅上孟劲松：“你真不试试？尝着玩玩呗，不是烟。”
你是谁，非会员话，基本没指望上二楼。
当然，那些主管部门、稽查部门除外，山桂斋是守法商户，接受切譬如消防、安全、卫生检查。
***
不过吧，其实二楼也没什特殊。
除色调阴暗、冷清岑寂，走廊路进去，两侧零落摆着各种铜制凶兽，塑得凶横狰狞，再加上个个兼做点香用：有直接嘴巴就是香插，衔着根香，远看像点烟，正吞云吐雾；有挖空脑袋做香炉，头盖掀，往里头添加香炭，瞅像练功走火入魔，脑顶蹭蹭冒白雾；还有分明兽形，却学着人姿势持着大烟袋，烟斗里香气缭绕而上……
她这欠身，头墨样长发滑落肩侧，连带着把身上半披亚麻衫子给带下来，露出白皙圆润肩膀加小半幅后背，孟劲松迅速别过脸去，还拿手挡在脸侧，语气里嫌弃非常：“哎呦
天，天，你也不说端庄点。”
孟千姿斜乜他眼：“在自己地头按摩，还得端庄？你三十岁，不是十三，婚都结两次，看肩膀应该跟看卤鸡翅个反应，装什害羞？”
孟劲松依然挡着脸：“那怎能样，你是老板，得避个嫌。”
孟千姿懒得跟他啰嗦，换仰躺姿势，按摩师很周到地送上靠垫。
她理理衣服，半支起腿，腿型极美，纤瘦合宜，脚踝上有个带铃铛金环，发出叮铃细碎清音。
置身其中，看久精神恍惚，恍惚间觉得切似假还真，止不住脊背生凉。
走廊两边，每扇门进去，都是按摩包间，最大间在尽头处，里头张红木雕花架子床，三面垂着轻薄透纱，空调机送风关系，透纱欲卷还扬，正对着床大墙上画幅水墨大国画，画上个风姿绰约、半遮半露，以藤萝枝叶为衣女人斜坐在头黑豹身上，旁侧两竖行毛笔题书，端行云流水，笔走龙蛇。
里头句子来自屈原《楚辞.九歌》中《山鬼》篇。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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