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大人多心,本辅没有这样意思。”苏克萨哈微有些慌张。今年确实收成不错,底下庄头敬献不少好东西。可这麦穗却是他特意命人找来,根本不是自家农庄里产。他当然知道强出头容易落人话柄道理,可是如今在四辅臣当中,索尼自不必说,虽然年老体迈,可是家里出位皇后。遏必隆虽然向不出头,却也有女儿在宫中,虽说不得宠,可怎说那也是皇亲,况且他身后还有位太祖朝大公主额娘撑着。再说鳌拜更是功勋卓著,日渐跋扈,自己也惹不起。
如今四辅臣中唯有自己声势渐危,连从前围在身边奉承门客也有不少跑到鳌拜府上去。
所以,他必须要想办法获得皇上青睐。
于是,他想到献“穗”。
没有个皇上不希望自己百姓安居乐业,也没有个皇上不喜欢听国泰
康熙五年正月从第天开始便注定不太平。
在太和殿国宴之上,当着满朝大臣、蒙古亲王和各国使节,次辅苏克萨哈与鳌拜突然毫无先兆地吵起来。
按制,元旦这日,太和殿国宴为二百十桌,所需菜品食材耗费极大,羊就需要百只、酒要千瓶。所以便有臣工献席做法。即皇上所用御膳由内务府督促御膳房、饽饽房、酒醋房恭备,而其他宴桌上膳食则由王公大臣们按规制进献。
如亲王每人进献八席,郡王每人进献五席,贝勒每人进献三席,贝子每人进献两席。
大臣们根据品阶也要进献不同数量宴席,其中菜品、餐具都有所要求。
四位辅臣也是如此。
苏克萨哈进献宴桌菜品比往年丰富已经令臣工们侧目,席间他神来之“禾”更惹怒鳌拜,也将天算案之后刚刚平息下来朝堂又搅起大风浪。
苏克萨哈敬献束丰满肥厚双穗麦子,他说这是产自自家田庄里。这双穗之禾向来被视为天降祥瑞、政通人和之兆。苏克萨哈又极力渲染今年田庄收成极好,佃户们过个富裕年,而这双穗不仅蕴义国泰民安、百姓富足,还蕴意帝后龙凤呈祥,合美如意。
这原本就是过年吉祥话,众人虽然不耻苏克萨哈刻意媚上,但在这样场合下也只能附和。鳌拜却当场火。
“你还好意思显摆你们正白旗得块好地?”鳌拜怒道,“谁不知道那永平原本就是镶黄旗。当年是多尔衮为私利硬是把镶黄旗应得保定、永平等好地据为己有,而把正白旗坏地换给镶黄旗。康熙三年,正黄旗副都统穆占就因所属牛录地亩不堪耕种,要求更换土地。当时皇上体恤不忍劳师动众地调换,所以此议才暂时搁下。如今你拿着什破麦穗在皇上跟前邀功,不是羞辱镶黄旗无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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