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庄点
点头：“正像这茶
样，茶是喝
，不是用来熏屋子，光香是没用。皇上看这臣子们心，就得像品茶样，不仅要看颜色，闻气味，还要尝尝，不能只看表面。”
“可是，他上这折子，不就表示他想归政于朕？这难道不是忠心？”康熙依旧不甚明白。
“皇上看这折子，落款可是首辅索尼？”孝庄问。
“是。”
“索尼若不是首辅，做此之举才是真正忠心。可他偏是首辅，这样做却是太过唐突。”孝庄喝口茶，缓又缓，方才说道，“首辅该做，是统领辅臣四人心，若今儿这折子是四人联
“怎
？皇玛嬷不高兴？孙儿要亲政！皇玛嬷怎不高兴？”康熙有些纳闷。
“皇上真以为拿着这个折子就可以亲政吗？”孝庄话冷冷，让人听有些瑟瑟寒意。
“索尼是首辅，他上折子，自然是……”康熙忽地停下来，他觉察到什。
苏麻喇姑从殿外入内，亲手捧着壶茶放在炕桌上，缓缓注入白玉碗里，随即股幽雅清香便在殿内飘散开来。
那白玉碗中水色碧绿黄莹，透亮清澈，嫩嫩芽儿正如花朵般缓缓展开。
沉吟片刻之后，便命人呈上笔墨纸砚。
“老爷要做什？”索尼夫人不明白。
“给皇上递折子！”索尼奋笔疾书，挥毫而就。
康熙五年三月，首辅索尼上奏折请皇上亲政。
如石破惊天，瞬时打破朝堂上平静。
“皇上，这是才刚吐芽龙井，是曹玺孝敬，往年咱们喝不过是雨前龙井，没有这新鲜，快尝尝味道如何？”
康熙见孝庄默而不语，便只得依苏麻带喇姑话，端起白玉碗喝大口。
“闻着怪香，喝起来却没什滋味。”他随口说句。
“正是，就像今儿这道折子。”孝庄接他话，凝视着康熙，面露忧色，“皇上看这道折子，可是路从乾清宫跑过来？”
“皇玛嬷！”孝庄如此问，康熙立即意识到自己犯错，他面上兴奋与喜悦在瞬间消失无影无踪，满是无助又有些心慌意乱，双黑漆漆龙目带着忧虑与愧疚径直对上孝庄眼睛，“孙儿知错！”
慈宁宫中，康熙拿着折子兴冲冲地走进来。全然不顾宫女嬷嬷们下跪请安，只挥挥手便让她们全都退出去，自己个人直接来到孝庄跟前。
“皇玛嬷。索尼上折！”
孝庄正在给个蓝底金绘掐丝珐琅花瓶里插花，见康熙进来手上并未丝毫停顿，依然自顾自地剪枝弄花。
“皇玛嬷，索尼上折！”康熙声音里透着兴奋，眼中闪烁着喜悦光束。
孝庄这才扫他眼，只此眼便如给他兜头浇桶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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