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心事无限,前路迷茫,总归是要有到达时候。
凤辇终是停下来,礼赞太监板眼地颂念着皇恩浩荡特赐昭妃省亲之类话,唱赞声刚歇,便依稀听到阿玛谢恩声。
掀开帘帐,看到府前黑压压地跪满人,阿玛与几位兄长都在头里,东珠便想要动身,却被云妞拦下。“娘娘,辇车只是在府门稍停,等会子要直接入府,倒厅里才可下车。”
原来还有这样规矩。
东珠宁愿自己单乘骑飞驰归来,也实不愿这样隆重与刻板。
金凤辇车,云妞看到东珠面色沉静,原本稚嫩容颜却透着副苍桑之态,仿佛老僧入定般动不动,对于透过窗子偶而传来闲言碎语,也恍然不闻无动于衷。
“娘娘,会儿到府里,还是要做出些欢喜样子才是。”云妞忍不住劝道。
东珠对上她眼眸,嘴角微动,似是笑笑却比哭还让人心碎。
东珠感觉自己就像走上条没有尽头路,前途如何,路上风景如何,她都无心挂念,她只是害怕,这生就被囚禁在这外表光鲜华美凤辇之中,永远不能圆梦。
那是自己从四岁起就开始编织梦。
店铺都大门紧闭,停业天,而想观望老百姓也只能在黄幔围挡外跪地偷看。
“好大阵势!”
“是皇后娘娘出游吧!”
“不是皇后,听说是昭妃!”
“快看,金凤辇车过来!听说这凤辇和五彩华盖还是当年皇贵妃用过呢!”
凤辇再次启动,直接入府门,直至大厅,方才下轿。
像个木偶般地按照执礼太监引导,接受族人和亲戚参拜,好轮打赏之后又换衣服,在祖母待客内厅德轩堂喝茶受额娘、婶娘、嫂嫂等府中女眷大礼,折腾足足个时辰以后,才得以同额娘和玛嬷回到内堂说上几句体己话。
“玛嬷心尖儿,快让玛嬷看看!个儿是高些,可是这身子骨却更单薄,看这小脸儿尖。”穆库什把紧紧搂过东珠,
那是属于她和费扬古梦。
只是念起,泪水便蕴满双眼。
“娘娘。”云妞面上全是忧虑之色。
但是她没有再开口相劝,她只是轻轻拉住东珠手,所有劝慰之辞都通过适度温暖点点传递给东珠。
这刻,东珠觉得很安心,还好此时自己身边有这样位好似长姐样体贴关爱云妞陪伴在侧。
“可不是,那是皇贵妃之父病危时候,皇上特许皇贵妃回府省亲时用。”
“咦,难道说这位主子娘娘也是家里出大事?”
“听说是给遏必隆府老公主做寿!”
“哦?是遏必隆府上?这宫里事还真是说不准,这昭妃不是前阵子被贬吗?”
“嘘,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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