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如听天书,除皇上,也唯有安亲王岳乐和费扬古能听得明白,这是《管子七臣七主》里句话,意思是为君王者如果不近人情地怀疑臣下,对臣下不敢信任,则事事都要自己处理,那不仅事务繁多也会由此带来诸多是非。
安亲王透过东珠,仿佛又看到那个早已离世女子,满汉两种文化孕育朵奇葩,她和她是那样相似,不是长相,而是精神,那这样东珠应当是皇上最佳伴侣,是后宫最好贤内助。因此,也应该同样是为太皇太后所不容吧。
皇上并不觉得东珠是在辩解,也不觉得这样引经据典谏言刺耳。他只是奇怪,在这样个关键时刻为什自己还容着她站在这里说这些。明知道没用,她为什还要说?而自己又为何还要听?这对彼此实在是种心灵磨砺。
接着再次出乎所有人意料,她几步走到鲍司正面前,将那两粒丸药吞入口中。
“天呢,她这是自知罪孽深重,要畏罪自尽!”
外臣,意图谋反弑君铁证!”
群臣沸腾。
当然也有极个别人不以为然,比如靖亲王博果铎,他便朝显亲王富绶眨眨眼睛,随即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们宫正司也太小题大做,说不定是这昭妃娘娘与咱们皇上增添情趣丸药,就像明朝那个什红丸案……”
这句话说完,有些人便讪讪地笑起来。
唯有皇上与东珠面色通红。
“这是要掩灭证据!”
“快,快给她按住,快取出来。”
然而,她已经将丸药硬生生地吞下去。不知宫正司人是否将这丸药拿去验,也不知她们是否已经知晓这丸药作用,但是当东珠看到包着药丸蜡纸已破,便感觉到自己出宫最后点希望如同那蜡纸样,破。
“东珠是生是死毫不重要,只是恳请皇上定要想明白,这丸药绝不是用来对付皇上…
“就算如此,也是大罪条。皇上万金之躯,哪里能给皇上乱用药?这难道是遏必隆家教?”内务府大人们非常愤怒。
想要抓住鳌拜死证,眼下似乎有困难,但是要办死昭妃,还是轻而易举。
皇上尽量让自己不去想东珠这个人,忽略掉自己对她莫名无原则情爱与眷恋,他决定就此结束这个令人喘不过气来会审。
“昭妃私藏禁药、私通外臣,以别有图谋画对外授意用来干涉朝政,切罪状证据确凿,不容抵赖。今废去封号,交由宫正司进步严审。鳌拜私藏龙袍……”皇上鼓足勇气刚要宣布对鳌拜处罚。
东珠赫然打断:“皇上,还请三思。东珠死不足惜,但恳请皇上千万不要自乱阵脚。须知‘芒主通人情以质疑,故臣下无信,尽自治其事,则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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