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佛堂内仍然灯火通明,太皇太后孝庄虔诚地佛前敬香。苏麻喇咕从外面急匆匆地入内,素言与素问赶紧上前扶起孝庄。
太皇太后规矩,佛堂内,只礼佛,不问他事。
看苏麻神色,自然又有要事回奏,于是近身宫女素言与素问自然是立即扶着孝庄出佛堂来到寝宫,侍候太皇太后坐在炕上,又倒热茶,素言与素问这才退下。
“什事,慌慌张张。”孝庄扫眼苏麻,面露不悦。
苏麻压低声音:“乾清宫那边,皇上和螯拜又起争执。”
:“是吧,连你也这样说,宫中上下如今都这样说呢!”
东珠摇摇头:“没用!”
“啊?”常宁仿佛没听清。
东珠提起笔,在纸上写着:“陈皮三两、乌梅半斤、甘草两、板蓝根二两、金银花……”
写过之后,将纸递给福全。
孝庄眉头微皱:“这次,为又是什?”
苏麻叹口气:“为着户部事,依着皇上意思,户部这批银子要先紧着治水,鳌拜与议政王会议却是要先拨给三藩和八旗做军费,原本两下里僵着,皇上说择日再议。可是户部却依着鳌拜意思已经先拨出去。皇上自然恼怒,只得将皇后捐内孥银子给工部筑堤。也不知工部这差事是怎办,如今京城连日大雨,永定河决口子,西边淹好大片。他们不急着抢修却只味瞒着。皇上今日和裕亲王微服,原本要去京南大营巡视,正好在路上看到逃难灾民,这下可不急。当下就要拿工部尚书问罪。可是……这工部尚书玛迩赛,原是鳌拜举荐,所以这不是又扛上吗?”
孝庄目光冷漠:“这玛迩赛,不仅仅是鳌拜举荐,还是他家亲戚,自是动不得。”
苏麻心底有些难过,不知是为太皇太后,还是年轻皇上,只觉得这朝中事情就像近日天气样,阴郁、沉闷,又无边无尽,理不清个头绪。
正思忖着,又见素言入内。
福全微微愣。
东珠笑笑:“你先收着,迟早有用。”
正说着,天边忽地腾起道电闪,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惊天响雷,随即罩在天空中黑幕像是硬生生被撕扯开个大口子,大雨仿佛倾泻般突然便倒下来。
福全立即起身用自己衣袖为东珠挡雨,护着她进屋,又随即冲进雨中拉起常宁向前院跑去。看着福全与常宁消失在雨中背影,东珠突然觉得,这深宫之中多少还是有些温情。
入夜,已经连着下十来日大雨竟然丝毫没有停歇意思,整个紫禁城内静悄悄,除哗哗雨声,听不到半点其他声音。宫径、甬道上除偶尔经过队、两队穿雨衣戴雨冠侍卫换防,再没有半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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