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嬷嬷应:“还有事,奴才不知道当不当讲。”
皇后淡淡笑:“高嬷嬷是宫中老人,又曾侍候静太妃和太后,自是比旁人来得体面,有什不当讲。”
高嬷嬷悄悄看眼福贵人,福贵人便知道她要讲些什,心中越发得意。
两人眼色递得极为隐晦,皇后与仁妃等人没瞧见,却偏被站在皇后身侧凤仪女官柳笙儿瞧见,柳笙心中动,便藏心思,自此以后便刻意留心。
只听高嬷嬷说道:“如今贤贵人虽是迁出宫养病,但咱们心里都明白,这人若出去,便怕难回。正如刚刚仁妃娘娘所说,皇上对贤贵人确实看得重些,所以咱们才要多为贤贵人做些事情。奴才想请皇后娘娘恩准,请萨满法师为贤贵
出宫去养病,皇上怕是会心中不舍。”
荣常在自知在皇后、仁妃等人面前,没自己说话份,自是不敢多言,只附和句:“仁妃娘娘说得是。”
“皇上最是心软,皇后娘娘就不能再感情用事。这贤贵人若真是在正月里薨,不吉利不说,说不定还会冲撞皇上。再说,就是为太皇太后平安,也得避讳二。”高嬷嬷又讲些老理。
皇后听,是越发拿不下主意,便瞅着福贵人:“平日里,妹妹最是有主见,这事,你怎看?”
福贵人笑笑,颇有些为难:“若说,当日冰嬉,贤贵人受伤,乌兰也多少有些责任,没拦着她上冰车,所以乌兰对她多少存着愧疚。便不好说。”
“这也无妨,那日事又不能赖你,况且乘冰车取乐又不止她人,仁妃和荣常在也滑好会子,不也没事吗?你就不必自责,但说无妨。”皇后似乎打定主意,在这件事情上听福贵人意见。
皇后心中所想是,若令贤贵人迁出宫去养病,这贤贵人怕是再难好,就此丢性命,说不定皇上会迁怒于自己;再者,在后宫中也会留下不容低位妃嫔坏名声。这可不是她想要。但是若任由贤贵人留在宫中,若真在正月里死,不光不吉利,真若冲撞谁,更是自己这个皇后错。罢,就哄着福贵人表态,然后自己依她意见行事,这样不管结果如何,料想太皇太后也不会责怪。
福贵人自知皇后心思,此时也不再推托,只说道:“如今宫里人多口杂,底下人传来传去话实在不好听,贤贵人向心思细腻,听多反而更累病体。若是迁出宫,寻个清静所在,静养些日子,也必好得快些。”
皇后点点头,心中暗赞福贵人机敏,这样说辞很是得体,听起来倒像是很为贤贵人着想。
“如此,高嬷嬷就去安置吧。看看是南海、西海还是北海,总要找处既清静又方便太医行走地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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