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起伏音调,没有句为自己辩驳,越是这样,越让人尊重,越让人从心底怜惜。看着西鲁克氏,想到那个人叮嘱,福全定定神,便说道:“无论什时候,遇到什事,都不能拿自己性命开玩笑。这样,只会让关心你人难过。”
“王爷。”西鲁克氏眼波微闪,“是阿玛求您来看?”
少女矜持多少让向稳重西鲁克氏在问出此语时微微发颤,面色也渐渐添些羞涩。
福全知道她意思,如果是她阿玛所请才来看她,那只是缘于与她阿玛交情。否则,才真是为她。
烛光下,原本福全刚棱有力轮廓添些温和如玉气质,嘴角微扬,似是淡淡地笑着,这样温柔如玉样子于福全当真十分少见。
夜晚,宫正司后面小房内,西鲁克氏对着幽暗烛光独自发呆。
只听得房门吱呀下打开,高大身影立于门前动不动,虽未开口,但目光柔柔似是蕴着浓浓情谊。
西鲁克氏抬眼看,神情稍滞:“王爷?怎是你?”
福全进房门,跟在后面小六子绕到桌前,将手中食盒打开,样样将精致粥点摆上,临退出去还欲将房门悄悄带上。
不料,福全制止:“福全与姑娘原是旧识,姑娘蒙冤被囚于此。福全前来探视,没有什见不得人。但这门若关,倒显得鬼祟。”
“固然是你阿玛来求,但若不愿意,又怎会来此处看你?”福全清澈眼眸露出无比真诚。
西鲁克氏几乎在刹那相信,可是,她认认真真地凝望着福全眼睛,那清澈中悄悄蕴藏情绪,bao露他心思。
敏慧西鲁克氏忽地笑,笑过之后,决然说道:“王爷请回吧。”
福全愣:“怎?”
西鲁克氏道:“当日,阿珲有幸得王爷护送,能够同行回京,这路上得王爷关照,又得机会
“是。”小六子退出去,就守在门口。
这房门虽是大开,但室内两人仍难免尴尬。
西鲁克氏原本幽静淡然神色间多份柔和笑意,那种纯然笑容生动而质朴。这样女子不管身处何境,总是那样淡定从容,虽然身陷囹圄,也不会让人感到半分委屈与柔软。她容颜虽算不得绝色倾国,却也让人觉得芳华独在,令人赏心悦目。
“知你委屈,来看看你。”福全说话总是那样简省,但正是这寥寥几个字,却越发显得珍贵。
西鲁克氏微微笑,也不客套也不羞涩,只是起身走到桌前,从桌上拿只茶碗,细细打量着,然后掏出自己素色帕子轻轻擦拭许久,然后才端起桌上茶壶倒杯水,又十分安静地放在福全面前:“只有这个,不是好茶,王爷将就着润润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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