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脚。巧巧想,那就赶紧买台电视机吧。让外国、让深圳伸只脚到这鬼都不生蛋地方来。
窗子上有些响动。巧巧猛抬眼,见二宏张脸在玻璃上挤成扁扁摊。都给这傻东西看去,大宏把她横过去竖过来,都给他看去。这傻东西看也是白看,今生今世他是找不来女人给他照葫芦画瓢地比划。巧巧突然想,是不是傻东西每回都这样看大宏和她“办公”?看她赤身****?搭猪圈土坯余下些在院里,窗帘是她撕块破被面做,只遮下半截,傻东西当然是站在叠摞土坯上把眼光伸进来。屋里这黑,他不会看清什,而傻东西可以想得很齐全。贴死在玻璃上那团五官多丑陋啊,远超过屋檐下那张腌猪脸。巧巧想,这张在玻璃上挤得稀烂脸要是给车辆碾碾多好,就像那只偷跑出去,在公路上给碾成摊糟粕兔儿。兔儿该和傻东西调个位置。巧巧点都不觉得自己恶毒,她感到大宏心里最深那层感情只有二宏份。死在兰州傻兄弟使大宏拿这活着傻兄弟来还份情分似。巧巧刚来第天就发现这对兄弟默契得神秘,谐和得古怪;大宏在听傻东西冒出种种傻气时,表现出深切袒护和娇纵。巧巧恨兄弟俩那种心领神会,它似乎是种秘密情感勾结,谁也别想离间,谁也别想插进去。
二宏傻脸慢慢从玻璃上揭下去,消失。股呕吐直拱巧巧喉口。她使劲掀掉身上烂睡如泥大宏,挣扎到床边,大吼声呕吐起来。大宏点都不受打扰,鼾声音调都没变。
巧巧做人工流产后给父母去封信,寄张与大宏合影和五百块钱,黄桷坪出来女孩,还没有谁头回就往家寄这数目。合影是在县城照相馆请人拍,两人站在卡车旁边,挡住大片朽烂锈迹。信上说这是大宏和巧巧专车,除此外,还有部专用电话(只能打进不能打出),还有大房和大院,五身新衣和三双皮鞋,个城市户口(尚在重重困难办理过程中),当然还有二十英寸彩电,除最后这项,其他都不是纯谎言。她还说她连班都不用上,大宏挣钱都归她。这也不是假,她手里有大宏切,他只旧罗马表,是他老养路工父亲生唯贵重物品;还有大宏个存折,虽然上面没多大面额。巧巧想象母亲挨家挨户把汇款单和相片以及信给人们看,当然潘富强最终也会看到。想到潘富强,她阵紧张,她不知道自己希望还是害怕他看到那张相片。在他看,巧巧是不是“风采”,他会不会想,原来自视不凡巧巧不过也就这点志向:草草嫁人,安居乐业。
手术两周后,巧巧仍包着头,整日在被窝里孵着。偶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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