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务长已开始祭他和小潘儿这短短十天,连司务长自己都不明白,他已在送她。顽劣人物如刘合欢,也有这熊熊燃烧悲壮情愫,小回子断定司务长自己绝对不懂这屋子如心如脉烛火喻意。懂,他也绝不会认账。
刘合欢不知坐多久,抬起头,见小潘儿已站在他面前。她在蜡焰中显得姣美、浓烈,也显得叵测、诡异。她说看到他屋里点那多根蜡烛,她可不可以讨两根。他说那当然。他从抽屉里拿出扎没启封蜡烛。搁在那张通缉令上。他看着她在烛光中不停地变幻。她说你这样看着干啥子?她嫣然笑。这笑是过五关斩六将。这笑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帮她路逃到这里。他说你好看啊。她说你今晚有点奇怪。哪里奇怪?也不晓得,反正不太对头——点这多蜡烛,闹火灾呀?你不喜欢玩火?小时候喜欢,妈说玩火要尿床。那你现在喜欢玩什?哪有时间玩。玩男人?你喝酒啦?说些醉话!到这里来之前,你在哪里?做什?她看着他,知道事情不好,但还抱最后那点绝望希望。你今晚就是古怪。你告诉呀——能告诉金鉴,不能告诉?金鉴转脸把你那些事全告诉。他用起军队惯用离间、诈审。看看,她要招。她垂下眼皮,又突然抬起,看他有没有金鉴那样年轻易感恻隐之心。金站长对说,你被人拐卖到西北。话搁在那里,等她自己去拾。是被道手二道手拐骗到那个都叫不出名字地方。然后呢?然后他们把剥得丝不挂,绑在床上,绑三七二十天。她讲得跟他听来所有拐卖妇女故事模样。后来呢?还能怎样?个女人,没有钱,也不认得个人。你就做那人女人?那也认,到这步,女人不认还能咋样?后来就跟他死心好好过?她不再说话,眼睛很黑很黑,瞎掉似。后来呢?她阴惨地笑:想想嘛,你花大钱买女人,不虐待她,不把她糟蹋个稀烂,划不划得来?他们天天打你?饿你饭?像待女奴隶?打算什?饿饭算什?她故事又成无数被拐骗妇女份拷贝,他这样听着,想着,心里已为这小女人开脱切。兔子急也要咬人,个弱女子忍到再也不能忍刻,举起屠刀。她认为她夸张并不大,谎也没撒太远。她没去讲那个晚上她打开那大纸箱,看见泡在血里二十英寸大彩电时,那无法解释心情。是复杂纷乱得令她发疯心情。她干巴巴地讲着她所经历切劫难,她意识不到她讲已不全是实话,尤其是讲到她小产后两个畜牲男人浴着她血轮番地受用她,受用到她奄奄息。她不认为这印象有多大误差,它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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