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小回子断定,刘合欢已闹开热恋。对象自然是小潘儿。他甚至观察到小潘儿其实是更中意(或只中意)金鉴。哪个女人会不中意金鉴:分寸、教养、智慧。女人尤其会爱有这些才干和美德又不得志人,如金鉴。小回子昨天下午见小潘儿正帮炊事班锯木柴,忽然飘起毛毛雨,她丢下锯便跑去收衣服。小回子认识那是金鉴套军装。她若不细心地暗中注视着金鉴,绝不会观察到站长早晨洗衣服。小回子想,美丽小潘儿若能使郁郁寡欢站长欢乐起来多好!她会给他很大欢乐,正如她给小回子,给全站二十来个男人那多欢乐。偏偏是刘合欢这种人得逞。星期天晚上玩卡拉ok,大家央小潘儿来段,她扭捏,找百个借口,刘合欢像是有控制她权威似,眉皱,下巴扬,对她说:叫你唱就唱呗。小回子在那个当口上把刘合欢恨个透。小回子想,没准金鉴在心里是挺爱小潘儿。见她拿着卡拉ok麦克风,身子歪歪地唱起来,金鉴笑下。小回子认为那笑可不般,当然他不知它不般在哪里。他就那样抿嘴笑,转身走,生怕有更多流露似。小回子认为他猜测若没错,站长在他心目中就更有地位。个默默热恋、默默失恋男人,多诗意,多勇武,是多男子汉个军人,他觉得自己在这点上是有希望成为金鉴那样真正男子汉,他对小潘儿也是默默地欣赏,默默为她每分可爱、每分美好而在心里默默吃苦。她极偶尔莞尔笑,几乎是敷衍他,他都为此阵心伤。她不曾亦不可能对他有任何伤害,他却感到那隐隐丝伤害;她腰肢个扭动,她曲线毕露身材个起伏,她与其他人不相干句搭讪,都让那丝伤害细细作痛。小回子认为他在看站长抿嘴微笑、转身离开刹那捕捉到十分相似细细疼痛。为此,他感到骄傲:为自己同站长能有如此高尚同病相怜,为站长和自己同承份中世纪古典骑士般以牺牲为形式恋情。那边三四个兵在轮流让小潘儿替他们剃头。不知谈到什,几个人都前伏后仰地笑。小潘儿给那坐不老实兵小巴掌。小潘儿才来六天,把这里变得个家样。站长把她挽留下来,多住几天,她便十分当家做主地做这做那,分钟也不闲。没人猜透站长把她留下来用意,因为大家都知道她基本上已属于刘司务长。
信和邮件分拣得差不多。金鉴刚送走最后汽车连,腰上还扎着皮带,挎着手枪。他小跑着过来,问有没有他信。小回子把八封信递给他,他高兴,在小回子额上弹指头。小回子看着丝不苟年轻中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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