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雪堂声音越来越哑,凑在他耳边说:“什麽都信,只要师弟别这麽怕。”
“先前只是试探你下,没想到师弟这样怕,心里喘不过气来。”
“师弟宁愿服这等阴毒丹药,也不相信为人……”
顾怀昭想回几句话,发现自己声音同样嘶哑,几不成声:“知道错,往後定改。”
应雪堂莞尔笑,脸上潮红片,虚汗淋漓,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人还在不停吐露心声:“师弟不要怕,就算你做天大、对不住事,也舍不得对你不好。”
,看著顾怀昭惨白脸色,自己脸上也血色褪尽,他顿顿,身形在雨中仿佛凝固般,嘴里却还在说:“从头到尾,不过是玩玩,……唔!”
应雪堂死死闭著眼睛,似乎在竭力压制要脱口而出恶言,没等顾怀昭浑身哆嗦,说出些什麽,应雪堂忽然睁开眼,把两人手中争夺曼陀丹抢先吃下去。
顾怀昭这短短瞬,竟是呆。
等顾怀昭察觉应雪堂身体滚烫,点点往地下软倒,慌忙张开双臂,用力揽住他。
那药性果然极猛,不过刹那,应雪堂脸上就泛起潮红,眼中雾蒙蒙失光彩,靠在顾怀昭身上,声音中竟是带上软糯鼻音,眨眨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陷在幻觉中,轻声朝顾怀昭说:“刚才那些难听话,都是假,师弟现在再问啊。”
“真……动真心。舍不得……”
“最多求求你,求你不要走。”
顾怀昭人已经蒙,人浑浑噩噩地扶著应雪堂往前走去,直走到丹房门口,才回过神来,牙关打颤地回道:“也是样,心里满满全是师兄。”
应雪堂半闭著眼睛,身上被毒性撩得滚烫,反反复复在说:“是真心,先前说,都是气话,真动心。”
顾怀昭把他扶著坐到屋檐下,自己去丹房里支几钱生甘草,喂应雪堂嚼碎咽下。等应
顾怀昭心跳极快,拼命让自己站稳些,好支撑起应雪堂重量。他从没想过应师兄还有这样面,如果不是那丹药剧毒,恐怕自己要存上许多丸,千方百计地哄应雪堂服下。
应雪堂看他没有说话,靠在顾怀昭肩膀上,呼吸滚烫,轻轻地说:“是真心,师弟现在问问就知道啦。”
顾怀昭抱紧他,几乎要流下泪啦,柔声劝他:“知道啦。们先回去,去丹房领些甘草给你煎药去,毒性很快就解。”
应雪堂不知道听到什麽幻听,眼睛迷蒙地望著他,急急地开口:“早就动心,只要你肯说,什麽都信。”
顾怀昭颗心早已软成滩水,只是眼下并不是说话时机,只好施展轻功,扶著应雪堂几步趔趄地往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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