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雪堂咬著牙说:“你实在是胆大包天!”
顾怀昭笑容更盛,哪怕屋外大雨下得像天破个洞,滚滚银河之水倒倾,对他来说,也是良辰美景。
应雪堂骂个不停:“你实在是……”他说到半,看到顾怀昭微张嘴唇,却忍不住心跳渐快。自己吃这等大亏,就是亲上亲,也无妨吧?
顾怀昭目光在他身上飞快扫,见应雪堂长发打湿後,发尾微卷,缠在他结实双臂上,别有番张狂美感,小声宽慰句:“这样……也好看。”
应雪堂喝道:“胡闹!”
檐外狂风,bao雨,气势如潮。两人围著点豆火,呆在这样间陋室里,身上都在滴水。应雪堂也想跟顾怀昭共处室,可想到刚才如何失态,如何用软绵绵语气苦苦哀求,登时羞恼莫名,浑身如同火燎。
顾怀昭往前走几步,似乎跟他想到同件事,嘿嘿笑。
应雪堂几乎把硬木扶手捏碎,冷著脸道:“今天事,不准告诉任何人。”
雪堂慢慢清醒过来,自己运功把剩下丹毒逼出,顾怀昭颗心这才落到实处。
剑似生平40
外面雨势越下越大,顾怀昭把蓑衣披到应雪堂身上,扶著应雪堂回来,坐到交椅上。
他屋里刚换上新瓦,地上还留著滩滩水迹,顾怀昭红著脸,把自家师兄素色道袍脱下来,拧干,晾到梁上。
应雪堂始终低著头,脸色阴郁,要细看才能看出抹薄红。
顾怀昭捋著湿淋淋发梢,腆著脸又往前凑凑,站到应雪堂身前,眼睛瞬不瞬,盯著应雪堂脸上羞恼红晕,悄声问:“师兄说是哪件?”
应雪堂根本不敢看他,身上寒气凛然,简直就是副要吃人模样:“你心里清楚。”
顾怀昭长长“哦”声,只道:“师兄放心,定忘此事。”
应雪堂倒吸口气,不觉失声道:“你……不许忘!”他话出口,才反应过来,脸上又凶狠几分。
顾怀昭蹲在他身前,痴痴地看著他,上刻只觉从未这麽快活过,下刻还要快活百倍,人生若能常常如此,难怪烧香祈寿人络绎不绝。
顾怀昭走到角落,面换自己湿袜湿履,面用余光偷瞥。在隐隐绰绰烛光下,应雪堂肌肉分明,宽肩窄腰,毫无瘦削之感,肤色却犹胜美玉,莹莹罩著层白光。
仓促眼过後,顾怀昭哪里还移得开眼睛。
应雪堂被他看得恼火,狠狠别过脸去。他想到自己长发尽湿,此刻不知是何种狼狈模样,忍不住用五指拢拢散在肩头头发,等惊觉有失体统,才猛地收手。
顾怀昭嘴角忍不住上翘,发现应雪堂瞪过来,慌忙面容肃,目不斜视。
应雪堂哪肯罢休,怒道:“你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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