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师兄……为何要教这种人。
顾怀昭想不明白,他看著那把沾血匕首,无来由地发起抖来。
是,每到生死关头,他总是有所警觉。但当年头颅落地,热血喷出前瞬,也没像这样冷汗直冒,牙关打颤。
顾怀昭实在想不明白。他顶著好几个人手劲,丝丝抬起头。
他看到易三娘木然立著,不停拿手摸著自己脸上那道狭长伤口,那伤口划得太深,血流不止,竟是破相。
珍珠绣鞋顺著长鞭慢慢往前挪,最後才踩到顾怀昭手背上。可没等易三娘说上三五句话,顾怀昭就强提真气,个扫腿,身形,bao起,想拿擒拿手制住她。
易三娘被扫倒在地,惊怒之下,气得身子簌簌发抖,和顾怀昭扭作团,你抓筋拿穴,反折关节,你擒膝,擒肘,旁边人也想助拳,但两人动作极快,时半刻竟是不好下手。等那两人分开,顾怀昭已经夺到那柄长鞭,反箍住易三娘脖子。
他心跳得极快,勉强说句:“都让开。”
易三娘鬓发散乱,大氅上都是尘土,她嘶声大喊句:“不!──”
顾怀昭赶紧把鞭子又勒紧几分,然而不单易三娘眼中疯狂片,毫无畏惧之色,周围人也动不动。
易三娘与他对视那刻,人突然回过魂来,疯样扑上前去,直吼著:“都别拦著,要杀这兔崽子!”
顾怀昭背心连受她几掌,被内力震得晕厥过去。旁边个身形矮胖江湖人士这才装模作样地拦,小声道:“三娘,别误正事。还是尽早联络姓应,逼他交出真剑谱吧!”
不少人都附和著,心里却各自有各自盘算:“正是,紫阳山那边都说这两人来往甚密,姓应还拿他腰牌,替他提过水,做过杂活。有这小子在手里,不怕应雪堂不老实交代
顾怀昭见她腰间挂著把掌长精巧匕首,为求脱身,於是拿虎口勒住易三娘,另只手丢鞭子,抢过匕首在她脸上比划,竭力装出凶恶模样,大吼起来:“都让开!都给让开!”
谁知就在这换手间隙,易三娘不顾容貌损毁,从顾怀昭面前转到他身後,裙角翻飞,飞起脚把顾怀昭踹倒在地。顾怀昭还没回过神,就被好几双手反扭著跪倒在地,又有好几双手压著他头,把他额头按进泥土。
顾怀昭想著易三娘脱身那招,心里忽冷忽热,几乎要狂笑出声。这招藏锋归剑,他多少次看应师兄使过!
在上世山巅,他亦步亦趋,跟著师兄揣摩,如何在剑锋当头前脱身,如何绕到对方身後。在这世後院,他竭力编出谎言,在师兄面前腾挪身形,拿坚硬剑柄抵在对方背上。
易三娘得无双剑谱,自然会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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