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杀却听得噤若寒蝉，不知为何眼皮直跳。
待两人回
王府，赵静打来滚烫热水，替彼此擦净双手，当真没有再替赵判官戴上脚环。
赵杀知道他心中忐忑难安，几乎
那双眼睛清澈如水，并无病灶，赵判官看又看，这才长长松
口气。
赵静瞧得有趣，抿唇笑道：“哥哥以为
老眼昏花？”
赵杀哪里敢认，只得翻来覆去夸他双慧眼明若秋水。
赵静听这话，默默握着他
手，挨个把玩他指上金环，等软轿重新起轿，轿中来回颠簸，忽然轻声道：“不用脚镣，你也不会离开吧。”
这句话无头无尾，叫赵判官久久回不过神来。
声叮嘱道：“哥哥乖乖坐着，等片刻。”
赵杀无有不应，看着弟弟蒙上口帕，弯腰出轿，自己百无聊赖地坐在轿中，时间久才撩开轿帘看，只见得街道两侧生意萧条，零零落落几个行人也是以帕掩面，小步快走，唯有医馆药铺人流如龙，不少家眷来此求方取药。
赵判官正到处张望时，远远望见有位白衫青年背着药篓走出药铺，身上福泽盖世，圣气缭绕，赵杀吓大跳，霎时间眼眶泛红，怕惹许大夫厌烦，忙挪到另侧，紧闭双眼，牙齿发颤地念遍《阴符经》，待心境平复，才大着胆子重新撩开轿帘，却看见有铜甲覆面玄衣武将领着骁骑打马而过，目光凉飕飕地落在他身上。
赵杀抖着手把车帘放下，坐回轿里，又等好会儿，赵静总算回来。
他手里捧着个雕花漆盒，把盒盖打开，里面放十余个金玉指环。
赵静并不肯看他，句话说得既慢且轻：“方才没有人守着哥哥，你也没有逃。”
赵杀结巴反问道：“为何、要逃？”
赵静依旧目不斜视，握着赵杀手又紧紧，哪怕隔着重薄薄黑纱，也能窥见纱后明亮眸光，人低声道：“会当真。”
赵判官愕然愣在原处，等又等，才听见赵静续道：“如果不锁着哥哥，你也不会走……那往后就不用脚链。”
他这句话说得极其艰难，个字个字说罢，连额角都薄薄渗出层凉汗。
赵判官连瞥见两位旧人，此时仍有些回不过神来，强笑道：“阿静，这是做什
？”
赵静浅浅笑，温声哄道：“哥哥喜欢哪个？”
赵杀强打精神，个个看过去，只觉个个雕工精美，难分轩轾，只好道：“都好，阿静……哥哥选不出来。”
赵静听得又是笑，微微歪着头，想片刻，而后执着赵判官手，将这些指环个个套在麂皮手套之外，把赵杀十根手指戴满，翻来覆去地看看，认真道：“好看。”
赵杀忍不住拨开赵静帽檐黑纱，用手摸摸他双琥珀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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