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快早上五点吧。”天是有点亮,从楼下依稀望见朱裳家阳台上白底粉花内裤飘摇。
“没怕过什人,也没信过什。但相信将来会富,会成为个有钱人。是不是男人就不该真爱上什人?就该搂完抱完心里什也不剩?这样才能睡得着,吃得香,说起话来才能不顾忌,干起事来才能特玩命,才特别特别地像个好男人?这样,对,这样,就有许多女孩来喜欢你,然后你在搂完抱完心里什也不剩。难道喜欢就是因为你不能放开去喜欢?真他妈见鬼,见大头鬼。可是是不是真爱上什人不是由你定?你妈,到底谁定?到底谁管?凭什呀?凭什要喜欢你?凭什?凭什?”想大声喊,喊醒所有人,包括这个楼上、父母单位,包括学校同学、老师,包括老流氓孔建国、朱裳妈妈老相好,喊醒所有睡着人,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在鬼哭狼嚎,自己在鬼哭狼嚎地喜欢着个姑娘。
为什现在不是千年以前?做屠夫如果胳膊粗,可以像樊哙样挥舞着杀猪刀去取人首级。如果舌头长,可以周游列国搬弄是非。哪怕阳物伟岸,也可以插进车轮,定住马车,让武则天听到谣言招进宫去。即使现在是百年前,也能把朱裳抢上山去。过
张儿,们只好假装上厕所摸自己去……”
北京牌啤酒买来,人瓶,对着嘴喝。原来输两个人渐渐缓上来,还是输着。
“秋水,最近是不是情场太得意?否则赌场上怎会这个样子。怎样,抱上去感觉好不好?有没有搞定?有没有针见血?”
“你们算吧,连手都还没碰过呢。你们不知道别人还不知道,这大,除自提还是个童男子呢。”
“永远是处女。和她们样。”内衣贩子指指看牌三个女。
“那们今天晚上就起把你变成处女,永远处女。”三个女和着声,恶狠狠地说。
三瓶啤酒下肚,觉得稍稍有点晕。另外三个人还在“凶杀色情”地胡说八道着。或许自己真是不行,连“酒色”都不行,还有什行呀?真是对不住老流氓孔建国教诲。
回家时候,肚子里已经灌六瓶啤酒,感觉上头比平时大很多。
人脊柱里有盏灯,杯“二锅头”沿着脊背下去到脊柱半,那是人真魂儿所在地方,团火焰就燃烧起来。啤酒要柔得多,要几瓶,时间要更长,灯也点不太亮,飘摇着,就像盏破油灯。油灯里世界与白天里不样,与无光黑夜里也不样。世界更加真实而美丽。
天已经有点发白,月亮仿佛块被啃大口烧饼,剩在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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