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理他三七开分头,像刚走出迎新彩车被撒身杂碎彩纸、人工雪花新郎。
靠槐树干上,红粉笔写两竖排十二个字:王小燕王八蛋,王小雀王九蛋。笔法幼嫩稚拙。刀子用力划第个“王”字三横,妄图刻进树皮,估计刻阵,膀子累,罢手。王小燕是燕雀楼老板娘大女儿,王小雀是燕雀楼老板娘小女儿,眼睛同样都是大大,双眼皮,腰肌发达,小腿腓肠肌茁壮,副有担当样子。
想象中,看见从红星胡同、外交部街、东堂子胡同、或是新开胡同,晚上十、二点钟,飞快跑出来三两个十来岁半大小子,正是猫狗都嫌年纪,边回忆两个小王姑娘大眼睛和想象小王姑娘衣服里面样子,边在树干上描画两个小王姑娘名字,为表示自己心无杂念立场,名字下面又充满热情地描画辱骂字眼,在对第个字尝试用刀子之后,感到既费力又不能彰显事功,于是罢手,上下左右打量自己作品,“王小燕王八蛋,王小雀王九蛋”,朗读数遍,觉得形式整齐,韵律优美,进而想象两个小王姑娘看到这些字迹时因愤怒而瞪圆眼睛以及衣服里上下起伏胸脯,心中欢喜不尽,做鸟兽散,回家睡觉。
十二瓶燕京啤酒之前,们玩“棒子,老虎,鸡,虫子”,两个人两根筷子敲两下碗,喊两声“棒子,棒子”,然后第三声喊出自己选择:棒子,老虎,鸡,或是虫子。规则是:棒子打老虎,老虎吃鸡,鸡啄虫子,虫子啃棒子,个克个,形成循环。白色次性塑料杯子,瓶啤酒倒六杯,输人喝杯,转而继续和第三个人斗酒,赢人轮空观战,指导原则是痛打落水狗,让不清醒人更不清醒。
十二瓶之后,老板娘肥腰转,们还没看明白,就把粗质青花瓷碗和结实硬木黑漆筷子从们面前都收走,“怕碎啊,伤着你们小哥儿仨。即使你们是学医,仁和医院就在旁边,也不能随便见血啊,您说是吧。”换上白色次性塑料碗和劈两半次性软木筷子,敲不出声响,“您有没有次性桌子啊?”小黄笑话辛夷看着老板娘光洁大脑门,丝不乱梳向脑后头发以及脑后油黑头发纂儿,眼睛直直硬硬地问。看见老板娘脑门上面头发结成绺,十几丝头发粘拢成条,在路灯下油乎乎发亮,头发顶上个小光圈,然后暗圈,然后在耳朵附近发迹边缘又出现个大些光圈。闻见老板娘油黑头发纂儿,发出沉腻头发味儿,带着土腥,“好几天没洗吧”,想。
“次性杯子,次性碗,次性筷子,次性桌布,次性啤酒和啤酒瓶子,次性花生,次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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