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市恍然明白,树下所坐持扇武将,便是尾张大敌今川义元,顿觉心跳加快,纤纤十指攥捏成拳,身子不自禁发起抖来。
“信长不起啊!”今川义元叹道,“统尾张,降服道三。晋见将军时,义辉也称赞他聪明贤能。这样人物,是睡在今川榻边老虎,若不趁他熟睡未醒,将之灭亡。只怕将来后悔也来不及。”
他顿顿,又问道:“家康,你和信长是幼时朋友,你说说,他到底是甚样人?”
名矮个武将道:“他是个怪人,做事从不依循常理,喜欢玩印地打(按,掷石游戏),还爱跳舞,最
他再不多言,跏趺而坐,合十冥想。
陆渐、阿市均是疲惫不堪,阿市伏在陆渐胸前睡去。陆渐心潮起伏,久久难以入眠,到得黎明之际,忽觉地皮震动。鱼和尚双目陡张,双手各拎人,纵身跃上道边大树,藏入繁密枝叶。
不阵,便见队队人马经过树下。阿市观其服饰,怪道:“这些士兵不是织田家。”
鱼和尚叹道:“这是今川义元大军,看来沓县已被攻破,这些兵马是往鹫津、丸根两城去,听说今川此次攻打尾张,号称三万大军,织田家败亡已不可避免。”
阿市听得俏脸发白,颤声道:“今川义元?大哥与他无怨无仇,他干要攻打们?”
鱼和尚道:“春秋无义战。乱世交战,利字当头,既无道义,更无道理可言。令兄织田信长虽然并未开罪今川家,但他统尾张、西入京都,风头太劲,已深为各方诸侯所忌。今川家称雄东海,生恐信长坐大。前几日尾张东部遭遇海啸,今川义元趁机出兵,正是想要落井下石,举灭亡尾张,拔除心头之刺。”
阿市听得悲愤难抑,眼中泪光闪动,忽听蹄声如雷,百骑人马呼啸而来,队中多人披戴盔甲,手提朱枪,后背插满小旗。阿市认得这是护卫国主旗本,待得近,又见那旗上写着今川名号,不觉呼吸紧,心儿突突直跳。
只听个苍劲声音叫道:“凌晨赶路辛苦,在树下歇会儿,将养马力。”那队骑士勒马停住,名戴着牛角头盔武将跃下鞍来,早有随从展开软凳,那武将也不解甲,就势坐。另有几名武将也下马,围之端坐。众旗本则横枪立马,将树下围得如铁桶般。树上三人时屏息,不敢轻动。
那牛角武将手持折扇,呼呼扇道:“这天气邪门得很,才五月工夫,怎就这样热啦?要就是近来打仗太少,心宽体胖,耐不住炎热。”众将皆笑。
那武将又道:“前田利家,有信长消息吗?”名高瘦武将答道:“回义元公,只听说他率军离开清洲,现在何处却不清楚,派出十多名探子,竟然没有个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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