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缜笑,淡然道:“这里是萃云楼,秦淮河上最大妓院。”陆渐骇然道:“你竟然做这等生
“又跟装呆?”菡玉冷笑道,“不过这回有证人,素琴姐姐,那晚你也亲耳所听,亲眼所见,是不是?”只听个女子嗯声,道:“也不记得。”菡玉急道:“姐姐,你怎尽护着他?”秋痕笑道:“素琴姐姐不护着他,谁护着他?也难怪,他俩见面,就关在房里不出来,关天,都谈论什诗呀词。”
众女听,都咯咯咯笑将起来,婉娘喘着气道:“秋痕你这个促狭鬼,素琴诗词固然是极好,但这小混蛋又懂什诗呀词。素琴,你不说明白,可不得,你听秋痕口气,醋劲大着呢。”
那素琴淡淡地道:“跟他是君子之交,你们别以小人之心,胡乱猜度。”秋痕冷笑道:“好好,你是女中君子,们都是浪荡小人,你会吟诗弹琴,们就只会唱唱艳曲。”
谷缜见众女言辞不睦,咳嗽声,正要劝解,何妈妈却忍不住出声道:“谷爷,陆爷来。”
谷缜啊声,笑道:“快请进。”陆渐微犹豫,转过屏风,却见谷缜戴顶青纱方帽,披袭青布长袍,神采俊逸,更胜从前。他坐在紫檀桌几前,正与名美人打着双陆。那女子贪凉,罗袜尽脱,轻纱半笼,露出两弯雪臂,两人身周还坐三位丽人,其中二女与那打局女子衣衫相若,个倚床磕着瓜子,另个则跷腿闲坐,双肩裸露在外,又白又亮,唯独女衣饰严整,坐姿端庄,大约就是那素琴。
谷缜含笑推枰道:“四位,这位陆渐,是朋友。”四女目不转睛望着陆渐,均有好奇之色。
陆渐何曾见过如此阵仗,不禁面色涨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那打局女子菡玉笑道:“谷缜,认识你也有四五年,却没听你叫过谁朋友,真是奇怪。”婉娘也笑道:“是呀,难怪,料是咱们谷爷,不好女色,专好男……”风字尚未出口,那素琴忽道:“婉娘,这位陆公子是正大之辈,不可乱说。”
那婉娘将手里瓜子丢,轻轻哼声,拍手道:“罢,人家来朋友,双陆也不打,料也不希罕咱们,你们怎样,可走,文大官人还等着呢。”说罢扭腰,当先去,众女笑笑,嗔嗔,忽儿,便都散。
谷缜待众女走尽,方才笑笑,示意陆渐坐下。两人相对无话,好半晌,谷缜才道:“只当观海楼别,便是永诀,没料到你还有重逢之日。”
陆渐也觉感慨,叹口气,他心中虽有无数疑问,却又不敢贸然开口,只怕这问,两人交情就此决裂,再无丝毫转圜余地,忍半晌,方迸出句:“这里是什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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