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笑道:“若要怪,便怪师妹生双勾魂夺魄眸子,那日只眼,便将这三魂七魄勾去,唉,如今师兄便似具行尸走肉,唯有跟着你到天涯海角,寸步不离。”
姚晴听,淡淡笑,谷缜却道:“如此说,倒有个还魂法儿,也不知灵不灵验?”
沈秀调情正欢,忽地被他打断,顿时怒目相向。姚晴却笑道:“什法儿?快些教。”
谷缜道:“先用黑狗血盆,给这位沈兄洗头净手,再将他丢在粪坑里浸上三天,别说三魂七魄,就是七魂八魄,也给招回来。”沈秀未及发怒,姚晴已皱眉道:“好你个臭狐狸,你不但咒他中邪,还骂施邪法哩。”
谷缜笑道:“岂敢岂敢,这纯属片好心。”姚晴冷笑道:“你若是好心,这天下便没有坏心。”
,却叫人失望得很,你若真有这大分家当,倒是叫人羡慕。”沈秀望着她,时惊疑不定,忽地皱皱眉,徐徐坐下来。
姚晴又问道:“臭狐狸,你说大堆,却值几多银子?”
谷缜扳着指头道,“只算本金,不算利息,这沈大公子家当暂且值二十万两银子。”
姚晴听出他话中有话,忍不住笑道:“什叫暂且?”谷缜道:“所谓暂且,就是今天值二十万两,再过几个月,或许个钱也不值。”
沈秀听得惊疑不定,谷缜对他明暗财物如指掌,估算价值,也误差微小,但听他说到“个钱也不值”,忽觉心惊肉跳,但何以如此,却想不明白,只不过再没饮酒作乐兴致,望着谷缜,不住寻思道:“这人究竟是谁?”
谷缜哈哈笑,拱手道:“得姚大美人樱口赞,也快成行那个尸,走那个肉。”忽见沈秀瞪视过来,便笑道:“沈兄放心,‘行尸走肉这’四个字是兄台专用,普天下只此家,别无分号,小弟纵然心向往之,也不敢乱拾兄台牙慧,污沈兄美名
要知他发迹扬名,只是这两年事,在此之前,谷缜已被关入狱岛,是故沈秀不知他名头,此时自也猜不透他底细。
谷缜从容起身,踱到窗边,逍遥望去,远处河面上,冉冉升起盏莲花灯,宝光流辉,亮若星月。谷缜转身笑道:“大美人,该启程。”
姚晴笑起身,沈秀忙道:“师妹你去哪儿?”姚晴笑道:“多劳师兄破费,小妹暂且告辞。”
沈秀大怒,狠狠瞪着谷缜。谷、姚二人却不理会,并肩出房。沈秀羞怒难忍,蓦地掷下酒钱,哈哈笑道:“好师妹,不是说?因为你得罪家父,无家可归,你就忍心丢下不理?”
姚晴秀眉微颦,沈秀却不管她情愿与否,快步抢上,将她与谷缜隔开。姚晴不由叹道:“沈师兄,你可真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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