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狼疯也似,又蹦又跳,欲要掀下猫来,但却步昨晚猛虎后尘,空费气力,受制如故,不多时,便夹起尾巴,哀鸣乞命。北落师门这才跳下。那头狼也甚狡绘,后颈轻,转身便逃。
北落师门嗖地抢在前方,左窜右纵,腾空跳,又伏在苍狼颈上。苍狼挣扎时,复又乞命。北落师门重又将它放,苍狼再逃,北落师门如前法,又将其擒住。这般捉放,放捉,反复施为,不厌其烦。
谷缜从旁看戏,瞧出北落师门纵然通灵,却难脱猫类本性,有道是:“灵猫戏鼠,玩过再吃。”它却将苍狼
凄厉绝伦,撕心裂肺。
“贼猫儿……”谷缜心头剧震,脱口惊呼,继而声虎吼贯耳,长草偃伏,树叶振落,那头白额虎四爪着地,如癫如狂,摇头摆尾,高起低伏,两行鲜血自它眼窝流下,点点滴滴,洒落在地。
谷缜惊疑不定,凝神望去,北落师门蜷若只雪白毛球,四爪如钩,扣住虎头,任那老虎如何跳跃挣扎,只是不动。
“吧嗒”脆响,虎头迸裂,那老虎天灵盖被北落师门活活掀开,露出热腾腾脑髓。老虎形如醉酒,摇晃着走几步,终于砰然歪倒,再无动弹。
谷缜望着虎尸,怔忡时许,再瞧那波斯猫,早已蹲在旁,精心舔舐爪上血迹,须臾舔罢,踱将过来。谷缜望着这小小猫咪,忽觉心惊肉跳,拱手笑道:“猫兄,救命之德,多谢多谢。”边说,边不由自主,步步后撤。
北落师门见他畏畏缩缩,大不耐烦,白影闪动,谷缜便觉肩头多个毛茸茸物事,顿时冷汗迸出,手足僵硬。直待片时,不觉那猫儿异动,方才定心,苦笑道:“古有武松,今有猫兄,谷某真是见识,日后还请多多指教,若有怠慢之处,担待二。”他也不知这猫儿能否听懂,总之胡言乱语,讨其欢心,以免“猫”颜震怒,给自己爪半爪,可是大大不妙。
既有神猫在肩,谷缜行走林中,胆量陡增,只管横冲直撞,肆无忌惮,不多时寻到个山洞,铺上枯枝败叶,躺下歇息。
歇半宿,次口醒来,忽觉胸闷,定神看,北落师门蜷在胸口,呼噜噜睡得正熟。谷缜心中暗骂:“贼猫儿却会享福,把老子当床?”却不敢公然叫骂,小心将之抱起,踱到洞外,忽见洞前搁两只野兔,均是眼珠被挖,头骨被揭,瞧便是北落师门手笔。
谷缜恰好饥肠辘辘,顿时眉花眼笑,找来块尖石,寻溪水将野兔洗剥,在溪边烤得金黄流脂,拣些细嫩喂猫,其他狼吞虎咽,尽数填入五脏庙中。
谁知地处深山,四溢肉香,竟引来头苍狼。北落师门吃饱喝足,正想舒展筋骨,窜纵,落在苍狼颈上,咬着颈皮,呜呜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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