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缜有句无句地调笑沈秀。待到天亮,内室三女相继出来,谷缜瞧,便笑道:“谷萍儿,你卖核桃?”谷萍儿奇道:“哪儿有核桃?”谷缜笑道:“怎没有,左眼个,右眼个,不多不少,正好两个。”
谷萍儿急忙取镜照,果真两眼红肿,顿时叫起来,“妈,糟啦糟啦,快想法子。”白湘瑶皱眉道:“点儿小事,也大惊小怪。”找来凉水,给她敷眼,忙半晌,方才消肿。谷萍儿又嫌秀发凌乱,双颊苍白,催促母亲为自己整理发髻,涂染胭脂。
谷缜笑着旁观,又见施妙妙坐在旁,偶看自己眼,随即蛾眉紧锁,若有所思,不觉起玩心,笑道:“乖妙妙,你老瞧作甚?莫不是要相老公?”
施妙妙美目瞪,伸手
,又怎会杀呢?这些事不怪你,若要怪,只怪谷缜无耻下流……”
话说完,谷萍儿推开她,怒道:“你,你讨厌透啦……”施妙妙楞,皱眉道:“萍儿,你说什,不明白。”
谷萍儿瞪着她,恨恨道:“你什都不明白,枉费哥哥这对你,你却从来都不曾明白过他。哼,真、真叫人不服!”施妙妙之中微微有气,说道:“不明白谷缜,难道你却明白?”
谷萍儿恨恨地道:“明白他,他也明白,可他明明知道心意,却偏偏要和你好,叫好恨……”说到这里,眉间露出凄惶不甘之色
施妙妙听到这里,心头豁然动,似喜还疑。喜是谷萍儿亲口道出谷缜对自己情意,疑是既然谷缜对自己有情,又如何会逼*谷萍儿,抑且谷萍儿本就深爱谷缜,谷缜若要行苟且之事,她亦不会拒绝,为何那日在东岛,谷萍儿神色那般委屈痛苦。
重重谜团涌上心头,施妙妙不禁迷惑起来。这时忽听白湘瑶慵懒道:“萍儿,妙妙,明日还要赶路呢,你们这晚啦,还嘀咕什呢?”谷萍儿身子微哆嗦,嗯声,倒声睡下,施妙妙虽也躺下,却再也无法入眠。
沈秀醒来时,已是东方微曙,张眼瞧,谷缜躺在长凳上,睡得正香。沈秀暗暗喜,正要用劲挪动身子,冷不防谷缜只脚横空飞来,蹬在他脸上。
沈秀既怒且惧,却又不敢动弹。过良久,谷缜张开眼,笑道:“沈兄,昨晚睡得可好?”沈秀心中将谷缜十八代祖宗骂遍,嘴里却淡淡道:“托谷兄福,睡得再好不过。咳,还请谷兄挪开尊足。”
谷缜咦声,笑道:“失敬失敬,正梦见踢到城墙上,脚趾生痛,不想却是蹬着沈兄脸皮。”说罢起身摸摸沈秀脸,笑道,“果然、果然,比城墙还厚还硬。沈兄天赋异禀,佩服佩服。”
沈秀心中恨极,脸上却不动声色,冷冷道:“谷兄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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