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再多说便是赘言。两人甚有默契地同起身,走出画楼。门刚开,言豫津便冲过来,叫道:“爹,苏兄,你们……”问到这里,他又突然觉得不知该如何问下去,中途梗住。
“已经跟令尊大人说好,今年除夕祭完祖,你们父子同守岁。”梅长苏微笑道,“至于飞流,只好麻烦你另外找时间带他去玩。”
言豫津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心知画楼密谈内容当然不会是这可笑,不过他是心思聪敏,嬉笑之下有大智人,只愣
入祭炉,为何不能回头?”梅长苏目光沉稳,面色肃然地道,“你怎把火药埋进去,就怎取出来,之后运到私炮坊附近,会派人接手。”
言阙抬头看他,目光惊诧万分,“你这话什意思?你为什要淌这趟混水?”
“因为在为誉王效力,你犯谋逆之罪也难免受牵连。大事化小小事化是最好选择。”梅长苏淡淡道,“如果不是为要给你善后,何苦跑这趟跟你静室密谈,直接到悬镜司告发不就行?”
“你……”言阙目光闪动,狐疑地看这个文弱书生半晌,脑中不知想到什,神色渐渐由激动变成阴冷,“你要放过当然好,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就算你这次网开面,就算你手里握住这个把柄,还是绝对不会为你主上效力。”
梅长苏笑道:“也没打算让你为誉王效力,侯爷只要安安生生地继续求仙访道就好。朝廷事,请你静观其变。”
言阙用难以置静地眼神看着他,摇头道:“世上没有无缘无故善意,你放过却又不图回报,到底有何用心?”
梅长苏目光幽幽,面上浮起有些苍凉笑容:“侯爷不忘宸妃,是为有情,不忘林帅,是为有义,这世上还在心中留有情义人实在太少,能救个是个吧……只望侯爷记得今日良言相劝,不要再轻举妄动。”
言阙深深凝视他半晌,长吸口气,朗声笑道:“好!既然苏先生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气魄,也不再妄加揣测。祭台下火药会想办法移走,不过祭礼日近,防卫也日严,若不幸失手露行迹,还望先生念在与小儿番交往份上,救他性命。”
梅长苏羽眉轻展,莞尔道:“言侯爷与蒙大统领也不是没有旧交,这年关好日子,只怕他也没什心思认真抓人,所以侯爷只要小心谨慎,当无大碍。”
“那就承先生吉言。”言阙拱手为礼,微微笑,竟已然完全恢复镇定。经过如此场惊心动魄生死相关谈话,陡然终止他筹谋多年计划,他却能如此快地调节好自己心绪,短短时间内便安稳如常,可见确实胆色过人,不由得梅长苏不心下暗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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