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睿呆呆地将视线转过去,呆呆地看着她憔悴脸,足下却如同浇铸般,挪不动丝毫。
“睿儿!睿儿!”莅阳公主越发着急,挣扎着想要起来,双膝却抖动地支撑不住身体,只能在嬷嬷和侍女搀扶下跌跌撞撞地向阶下爬去,口中喃喃地说着,“你别怕,还有娘,娘在这里……”
这个时候首先恢复镇定人竟是卓鼎风。二十多年来,他早就有景睿可能不是自己亲子准备,而当下这个结果,最震撼和最让人难以接受部分又都在萧景睿和
粗粗楔子,阻住所有血液回流,整张脸苍白如纸,如同冰人般呆呆僵立。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互相凝视。在旁观者眼中,就仿佛是同样个模子,印出两张脸,张添英气,棱角,给男人,另张加上些娇媚与柔和线条,给女孩。
可是那眉,那眼,那鼻梁,那如出辙唇形……当然,这世上也有毫无关系两个人长得非常相象情况发生,但宇文暄打破沉默句话,却断绝人们最后丝妄想。
“这是在下堂妹,娴玳郡主宇文念,是叔父晟王宇文霖之女……”
主座上突然传来异响,大家回头看时,却是莅阳长公主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地昏晕过去,她贴身侍女们慌慌张张地扶着,面呼喊,面灌水抚胸。
宇文暄声音,仿佛并没有被这幕所干扰,依然残忍地在厅上回荡着:“叔父二十多年前在贵国为质子时,多蒙长公主照看,所以舍妹这次来,也有代父向公主拜谢之意。念念,去跟长公主叩头。”
宇文念目中含泪,缓缓前行两步,朝向莅阳长公主双膝跪下,叩三下方立起身形,再次转过头来,凝望着萧景睿,眸中期盼之意甚浓。
然而萧景睿此时眼前,却是片模糊。根本看不见她,看不见厅上二十多年父母家人,看不到任何东西,就好似孤身飘在幽冥虚空,切感觉都停止,只剩茫然,剩撕裂般痛,剩让人崩溃迷失。
小时候,他曾经有段时间非常想知道自己究竟是卓家孩子,还是谢家孩子。后来长大,他渐渐地开始接受自己既是卓家孩子,又是谢家孩子。那两对父母,那群兄弟姐妹,那是他最最重要家人,他爱着他们,也被他们所爱,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有天上苍会冷酷地告诉他,他二十多年来所拥有切,都只是幻影和泡沫……
莅阳长公主悠悠醒来,散乱鬓发被冷汗粘在颊边,眼下片青白之色,整个人仿佛苍老十岁。侍女将热茶递到她嘴边,她推开不喝,撑起发软身子,向阶下伸出颤颤手,声音嘶哑地叫道:“睿儿,睿儿,到娘这里来,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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