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见谢玉?这人豺狼之心,如今保命要紧,只怕非是言辞可以说动吧?”
“那要看怎说。”梅长苏将手中纸单慢慢折起,“殿下,你也说过谢玉与夏江私交并不深,所以依看来,他这次拼力卫护谢玉,想来不是为情,而是为利。”
“夏江有何利可图?莫非他也是为太子……”
“不,”梅长苏断然摇头,“夏江对陛下忠诚,绝对不容人有丝毫怀疑。对于他来说,做任何事都是为陛下着想,这点恐怕连殿下也不会否认吧?”
“这倒是,夏江对父皇是忠到骨子里去,所以才想不通他为什会这个时候跳出来。”
“今天带来,”誉王从靴内摸出张纸来递给梅长苏,“这个谢玉真是胆大妄为,本王这些年没被他害死,还真是运气。”
梅长苏接过纸单,似乎很随便地浏览遍,顺口问道:“有些人,只怕卓鼎风也不知道谢玉为什要杀吧?”
“没错。有些连本王都想不通他杀要做什,比如那个……那什教书先生……真是奇怪死。”
梅长苏象是记不清楚似,重新拿纸单找找,“哦,殿下说是这个李重心吧?贞平二十三年杀,离现在差不多十二三年,还真是桩旧案呢。也许是私人恩怨吧。”
“个教书先生跟宁国侯有私人恩怨?先生在说笑话吧?”
“说到这个,前几天倒还刚刚体会过,个人对你忠心,并不代表他就不会欺瞒你,有时候他也会瞒着你做些事情,自己心里认定是为你好。”
“先生意思,夏江对父皇也有所欺瞒?”
“只是推测罢。”梅长苏扬扬手中长长名单,“推测嘛,自然是什可能性都要想想,比如就在想……这份名单中,会不会有些人……是谢玉为夏江而杀呢?”
“确是笑话,”梅长苏淡淡将话题揭过,“殿下也不用急,夏江虽受皇上信任,但殿下在皇上面前圣宠难道会逊色于他不成?这次谢玉如果逃得残生,且不说他是否有死灰复燃机会,怕只是殿下在百官眼中威势会有所减损,倒是不能让步事情。”
誉王脸色阴沉,显然这句话正中他心思。其实谢玉现在威权已无,死与不死区别不大,但既然如此声势赫赫地开张,若是惨淡收场,只怕自己阵营中人心不稳,以为皇帝恩宠有减。
不过……真只是“以为”吗?
近来几次见驾,梁帝虽然态度依旧温和,但言谈之间,冷漠许多,以誉王敏感,自然察觉出其中区别,只是暂时想不出根源为何罢。
“殿下,”梅长苏语声打断誉王沉思,“您在天牢还是有些力量吧?能否让进去见见谢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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