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认真算起因果来,两人之间除些心结以外,也没什抹不开血海深仇。但是经过这多事,萧景睿已经深刻地感觉到言豫津以前说话很对,他与梅长苏根本不是同个世界人,他们之间有太多不对等,缺乏成为朋友基础。
无恨,无怨,已经是他们最好结局。
也许将来,成长可以带来变化,也许将来,还会有意想不到交集,可至少在目前这个阶段,他们确正如梅长苏所说,不可能再做朋友……
“景睿,”梅长苏踏前步,柔和地看着年轻人脸,“你是认识最有包容心孩子,上天给你不记仇恨、温厚大度性情,也许就是为抵销
行,愿你路平安。”
萧景睿接过酒杯,仰首饮而尽,擦擦唇角酒渍,还杯于桌,拱拱手道:“多谢苏先生来送行,在下告辞。”
梅长苏凝目看着这年轻人掉头转身,直等他走到亭边方轻轻问声:“景睿,你为什不恨?”
萧景睿身形顿,默然片刻,徐徐回身直视着他,答道:“能恨你什呢?母亲过往,不是你造成;出生,不是你安排,谢……谢侯那些不义之举,都是他自己所为,并非由你怂恿谋划……你都明白,其实让觉得无比痛苦,说到底还是那个真相本身,而不是揭开真相那只手。当年事根本与你无关,也不至于可笑到迁怒于你,让你来为其他人做错事负责。”
“可是,本来有能力让真相继续被掩盖,但让它爆发,而且爆发得那激烈,丝毫没有考虑过你感受,也没有顾及过你之间交情,你对此,多多少少也应该有些怨言吧?”
萧景睿摇着头,惨然笑:“说实话,你这做,曾经很难过。但毕竟不是自以为是小孩子,知道人总有取舍。你取自己认为重要东西,舍弃,这只是你选择而已。不可能因为你没有选择而恨你,毕竟……你并没有责任和义务定要以为重,就算曾经那样希望过,也终不能强求。”
“确实不定要以你为重,但自从你相交以来,你对却直是赤诚相待,在这点上,是愧欠你。”
“之所以诚心待你,是因为想要这做。如果能够争取到同样诚心,当然高兴,如果不能,也没什好后悔。”
梅长苏眼神怆然,面上却仍带着微笑:“你虽然不悔,但你之间,终究不可能再做朋友。”
萧景睿低下头,默然不语。自两人结识以来,他直仰慕梅长苏才华气度,将他视为良师益友,小心认真地维系着那份友情。可是没想到步步,竟会走到今日这般不能再续为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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