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不在里面会在哪里?朕问他在里面干什?!”
“回、回陛下……奴才不、不清楚……”
高湛见他应答得实在不成体统,忙岔开道:“陛下,让他们去通知太子殿下来接驾吧?”
梁帝“嗯”声。高湛随手指指刚才回话那名内史,小声道:“还不快去!”
那内史叩头,爬起来就朝里面跑,因为慌乱,下台阶时不小心踩到自己衣袍,砰地跌个狗吃屎,又忙着要起来快跑,看那姿势真可谓是连滚带爬。
梁帝抚着越妃肩头,柔声道,“夜秦又贡来些螺黛,朕晚间就命人送到你哪里去。”
“谢陛下。”越贵妃眼圈儿微红,但又不能在这样日子里落泪,忙尽力忍回去,眸中自然是水气蒙蒙,波光轻漾。梁帝看心中愈发怜爱,握住她手让她坐在自己右边,低声陪她说话。
有些气闷,不由瞧正在皇帝侧后方为他捶肩静妃眼,见她眼帘低垂,神情安静,好象根本没任何感觉似,心知多半指望不上她来争取梁帝注意力。正转念思忖间,看到旁边几个年纪尚幼公主,忙抬手示意,让这些女孩子们围过去敬酒。
跟外殿寿宴样,这场内宴也没有持续多久。酒过三巡,梁帝便觉得困倦,吩咐停宴,发放例赏,之后便起驾回自己寝宫休息去。
也许是劳累,也许是病酒,次日梁帝便感觉有些积食懒动,传旨停朝日。御医随即赶来宫中,细细诊断后又没什大病,只能开些疏散方子温疗。梁帝自己也觉得只是发懒,并无特别不舒服地方,不想动静太大,传旨令皇族朝臣们不必入宫问疾,自己服药睡几个时辰,下午起身时果然神清气爽好些。
梁帝在后面瞧见他狼狈样子,忍不住大笑,但刚笑两声,心中又陡然起疑。那内史他约摸认得,常在太子身边侍奉,
虽然身体状况转好,但梁帝依然不想处理政事,看几页闲书,突然想起越妃母子昨日憔悴,心中动,立即唤来高湛,叫他安排车驾,准备悄悄到东宫去探望下太子,以示恩好。
皇帝说要“悄悄”去,那当然不能事先传报,高湛便只通知禁军大统领蒙挚安排防卫,皇驾行没有兴师动众,连同蒙挚本人及随从在内不过数十人,沿着禁苑与东宫间高墙甬道,快速安静地来到东宫门前。
圣驾突然降临,东宫门前值守众人慌成团,七七八八跪地。因为梁帝已到眼前,大家忙着行礼,谁也不敢这时候起身朝里面跑,时间并无个人进去禀知太子。
“太子在做什?”梁帝随口问道。
个身着六品内史服色人战战兢兢地答道:“回……回、回禀陛下,太子殿下在、在……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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