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样闯进去,太子丧期演乐大不孝罪名就坐实,对于历来标榜以孝治国大梁来说,这可不是桩小罪,足以压翻太子本已薄弱所有德名,到时不仅个废字就在眼前,只怕东宫相关人也会跟着挂落大批。退步来说,即使现在对太子已动废念,不再有怜惜之意,梁帝还是想要徐缓地做这件事,并不想让个预料外突发事件成为废嫡缘起。
念及此处,梁帝忍忍心中怒意,没有出声,黑着张脸转身,正打算悄悄离去,里面突然传来说话语声。
“殿下……再喝杯嘛……陛下有恙,今日又不会召殿下,醉也无妨啊……”
娇柔媚语后是太子声冷哼,“即使父皇无恙,他也不会召。现在除誉王,父皇眼睛里还有谁?”
“殿下怎这样说呢,您是当朝太子,是将来皇帝,陛下眼里,当然应该只有您……”
“算吧,早就看透,父皇无情多疑,总是骂不修德政……他也不想想,要不是他扶个誉王起来跟做对,何至于干那些事情……德行不好,父皇德行难道就好?”太子说这句,又大声惨笑,接着便是吞酒掷杯之声。
梁帝面色铁青,全身筛糠般颤抖。高湛担心地走近些,伸手想要搀他,却被猛力推开,几乎跌坐于地。梁帝根本看也不看他,几步冲下台阶,从蒙挚腰间拔出把长刀,转身又冲回来。高湛吓得脸发白,膝行几步抱梁帝大腿,小小声地哭喊着:“陛下三思!陛下三思!”
其实梁帝只是急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刚执刀冲至紧闭殿门前,人又觉得茫然,回手挥刃用力劈,在殿门前朱红圆柱中劈出道深痕,随后狠狠掷刀于地,大踏步地转身走。
这番动静不小,殿中太子已惊觉,扑爬出来看时,只瞥见梁帝赭黄衣袍角消失在外殿门外,再回眸看看柱上刀痕,顿觉汗出如浆,头上嗡嗡作响,全身骨头如同下子被抽走般,整个人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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