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活。
比起十三年前摆在自己面前地那些残碎骨骸,面前这个,至少还是活。
夏冬地眼中落下泪滴,但唇边却浮起微笑。她走到聂锋身边,蹲下身子,什话也没说,便将他紧紧抱在自己怀中。
在这刻,她甚至没有去想过怀疑,没有先去查验下他腕间地银环。也许在蒙挚向她说明地那瞬间,她就已经迫不及待相信这个好消息。
无声地拥抱,滚烫泪水,胸腔中砰砰合拍心跳,还有那失而复得惶恐。这切使得夏冬有些晕眩,晕眩到闭上眼睛,就不敢再次睁开。
心地过去。宫羽这时方才慢慢走近,低声道:“宗主。大统领已安排妥当,明日宫羽就要暂别。到牢里,宫羽定时时谨慎,决不会出什差错,请宗主放心。”
梅长苏点点头,淡淡地道:“对你向放心,早些歇息吧。”这样简短句后,他便立即转身又回到聂锋房中去。
宫羽在院中独自痴痴站许久,晚间渐起地风露几乎已浸湿她云鬟。她仍是动不动。吃饱喝足蔺晨从廊下过来,默默看她阵,道:“宫羽。弹首曲子吧。”
美人星眸柔柔转,似有润润地微光闪过。月影下她低头缓步回房。未几。缕缕琴音响起。
静夜之中,曲调哀婉自然。虽然清缓无奇,却又令人平生股落花流水茫然,勾起无限相思情肠。
良久之后,有个人轻轻咳声。“聂将军,聂夫人,不是煞风景……两位以后还有是时间可以慢慢体会重逢之喜,不过现在,能否听这个蒙古大夫说说关于火寒之毒事夏冬
可是聂锋房间紧闭地门窗,却自始至终都未曾再打开过第二日早,宫羽便按照与蒙挚定好计划,乔装出门。苏宅中人或焦急或闲淡地等待着,到近午时分,辆马车从侧门驶入,刚刚停稳,蒙挚便当先跳下来,伸手给后面,可夏冬并不需要他帮助,她连辕木都没有扶下,就自己跳到地面,身姿依然如往日般傲然挺立,没有丝毫委顿之态。
黎纲引他们进主院,先请夏冬洗去面上伪装,梅长苏这时亲自出来,陪着她进南屋。
聂锋坐在靠窗张椅子上晒着太阳,夏冬进来时,他很快就抱住头,不敢去看她。卫峥扶着他地肩低声劝阵,也未能劝得他动上动,最后也只好无奈地向夏冬苦笑下。
可是夏冬并没有看到他苦笑,从进来开始,她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座椅上那个人,虽然从外形上来看,他几乎不能被称为个人。
满身满脸白毛,肿涨变形身躯,颤抖着蜷曲姿态,没有任何点,可以让她联想到自己那个英武豪气,仿佛可以吞吐风云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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