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喝得有些多,大剌剌端起酒碗,笑道:“不才韩铮,匪号‘翻江手’。”又指罗松道,“这位罗兄别号‘罗断石’,横练功夫少有,贤伉俪料来也是练家子,未知称呼如何?”
男子瞧美妇眼,神色有些尴尬,拱手道:“好汉客气,区区贱号委实不足挂齿。”韩铮见他言辞闪烁,心中不悦:“这人行事畏缩,忒不爽快!”嘿笑两声,将碗烈酒灌进喉咙。罗松瞧那男子,心生迷惑:“轮廓倒依稀相似,但当年身份卑微,远远瞧过两次,也不分明。”
韩铮又尽两大碗酒,酒意上冲,歪眼瞅着那对夫妻道:“这样说来,兄台不是来参加‘群英盟’啰?”男子摇头,不料那小童却插嘴道:“‘群英盟’有狗熊杂耍?”他小嘴脆快,男子阻拦不及,面有恼色,小童吐舌头,缩进美妇怀里。
韩铮初时不觉,转念脸色陡变,拍桌案,厉声道:“什话?群英盟是大宋英豪聚会,谁道是狗熊杂耍?三位今日若不说明白,怕是出不得这个门去。”边说边将只脚踩在凳上。那男子时也着慌,忙道:“好汉息怒,小孩子胡说八道,当不得真。”韩铮见他言辞卑怯,脸色稍缓,心中却更加瞧他不起。
那美妇抚着小童脸蛋,笑道:“萧儿啊,大人说话,你小娃儿插什嘴呀?”童儿小嘴撅道:“妈你还好说?都怪你说有狗熊打架!”韩铮忍无可忍,陡然站直,厉叫道:“他妈,小猢狲你再说遍!谁是狗熊?”那男子慌神,揪住小童,劈手便打。却不料那美妇抢先把将儿子搂住,叱道:“小混蛋儿敢乱说,看怎打你!”伸出玉手,在小童脸上轻轻拍,继而神色陡弛,“扑哧”下笑出声来。那小童也咯咯直笑。
男子看他母子串通气,甚觉无奈,只得起身,冲韩铮揖道:“童言无忌,还请好汉见谅。”韩铮脸色兀自铁青,罗松摆手笑道:“罢罢,童言无忌,大风吹去!”
韩铮冷笑道:“罗兄哪里话?这小孩分明骂咱‘群英盟’是‘狗熊会’,岂有此理?子不教,父之过,哼,你这个爹怎当?"他说着探过身子,食指顶着那男子鼻子。男子容色狼狈,低头诺诺。
那美妇见丈夫受辱,柳眉竖,正要说话,忽听个粗哑嗓子嗄笑道:“他奶奶熊,师兄你瞧,这世道真变,怎就平白多出这些浑人?分明是狗熊草包,却偏要自称英雄豪杰,今天抗这个,明天反那个?嘿嘿,这就叫做光屁股打老虎,又不要脸又不要命!”另个声音阴阴笑道:“师弟说得极是。”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角落处坐两个道士,个白面无须;另个黑脸盘,大嘴巴,鹰嘴鼻子,发话正是此公。那白脸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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