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奔近,李庭跳下马来,把抱住梁萧,失声痛哭。梁萧已然猜到缘由,拍拍他肩,欲要说话,嗓子却被哽住。阿雪奇道:“李庭,出什事啦?王可呢……”李庭身子震,涕泪交流,欲语不能。
土土哈黯然道:“阿雪,王可战死啦。”
变生俄顷,阿雪惊得双眼紧闭,失声尖叫,梁萧也是骇然色变,叫苦不迭。
贺陀罗来势奇快,转眼便要登顶,谁知头上狂风忽起,几乎将他刮下崖去。他只当梁萧居高临下,趁机施袭,情急间奋力掌翻出,这下因是以下对上,用足十成内劲,巨力可撼千钧。那木鸟被他掌风托,斜斜蹿,四部风车逆风转动起来,木鸟沉便升,终于停在半空,稳稳当当飞起来。
梁萧长长松口气,大笑道:“贺陀罗,多谢相送!”贺陀罗则趴在崖壁之上,呆望着二人乘风而去,脸上尽是不信之色,倏尔手脚软,几乎掉下崖去。
阿雪从木鸟起飞,始终闭眼尖叫,直待木鸟再无颠簸,方才定住心神,张眼偷瞧,只见前方青峰簇簇,破云而出,晨光如水,在漠漠云海上染上绚烂金色。极远处,江河如错金玉带,穿山越岭,东流入海。这几日里,阿雪虽看惯黄山美景,却没刻如眼前这般美丽。
木鸟顺风,载着两人经过光明顶、莲花峰,穿梭在黄山七十二峰之间,清风阵阵,吹得二人衣发飘飘,心旷神怡。梁萧情难自禁,搂住阿雪纤腰。阿雪低头偎入他怀里,这刹那间,两人身心都似化,交融如,尘世间种种纷扰争战,就似眼前云烟,缥缈散去。
木鸟飞阵,被清风送出山区,遥见平原上阡陌纵横,有农人望见木鸟,纷纷叫喊起来,奔跑观看。
梁萧俯视下方平野,忽地幽幽叹道:“阿雪,若能永远飞下去,该有多好。”阿雪张口便道:“好啊。”
梁萧微微苦笑,抬眼望见前方已是长江,当下摇动手柄,木鸟向江水俯冲下去,落在江面上,顺流漂去。
梁萧折下木鸟翼,当作木桨。划到岸边,两人踏足江岸,望着木鸟漂远,心中满是惜别之情。过得良久,梁萧挽起阿雪手,叹道:“走吧。”阿雪抬眼瞧来,二人目光交,想到适才木鸟上亲昵情形,面颊均是热。梁萧别过头,默想方才自己心中除阿雪,竟然再也没有他人影子。侧目偷看,却见阿雪敛眉低头,不知想些什。梁萧只觉股暖意顺着她纤纤玉手传递过来,时身心俱暖,恨不能仰天长啸,抒胸中快意。
两人手挽着手,向东走日,抵达京口大营。守营士卒遥遥瞧见梁萧,匆匆报与营内,只见营门方开,便已飞出三骑,正是土土哈、李庭与囊古歹,三人均是白衣白甲,神色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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