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殊将母亲送走,正要回房,忽听隔壁传来打斗声,转过月门,只见风眠手持木剑,与使枪少年斗得甚是激烈。楚婉负手旁观,见云殊,便笑道:“云大哥。”风眠见他来,有意显摆本领,忽地后跃两尺,卖个破绽,诱那少年挺枪刺来。待得枪至,他猛然侧身攥住枪杆,木剑迅快之极,斫他手臂,少年只得放手后退,怒道:“又输!”掉头,向云
摇头叹道:“那也是无可奈何事!”
云殊皱眉道:“依之见,不妨让姊姊带着娘亲与文儿,趁夜离城……”靳飞怒道:“胡说,你身负守城之责,此时迁移家眷,成何体统?”
云殊脸白,还未说话,忽听吱嘎声,房门大开,位素衣老妪站在门前,面如满月,鬓已星星。身后名三旬美妇,眉眼与云殊很是相似。
二人神昏智乱,都未留心房外有人,见状俱是惊。靳飞急起身施礼道:“师娘!”又看那美妇眼,小声道:“阿……阿璇!”云殊也站起身来,向那素衣老妪道:“妈!”又对美妇道:“姊姊。”
云夫人淡淡地道:“适才路过,你俩话大致听到啦!”她嗓音沙哑,但说出话来,自有番威严,继而目光转,盯着云殊道,“你方才那般龌龊念头,与贾似道之流有何分别?莫非你爹教道理,都被狗吃?”
她这话说得严厉,云殊只觉冷汗淋漓,膝跪倒,颤道:“孩儿独自受难,也就罢,累着您和姊姊,便觉不安。”云夫人叹道:“国已如此,家又何存?鞑虏乱华,家破人亡者何止千万,多个云家,算得什?妈不是寻常妇人,阿璇也是深明大义孩子。云家世代忠义,岂独男儿?”她语气淡定从容,云殊听在耳里,却觉心如刀割,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
云夫人长叹口气,伸手扶起云殊,道:“殊儿,你知道你名里这个殊字是何含义?’’云殊道之听爹说过,是特出意思。”
云夫人颔首道:“不错,你爹爹给你起这个名字,便是要你特出于众人之上,做个与众不同大英雄、大豪杰!瞻前顾后,岂是英雄所为?”云殊身子震,低头无语。
云夫人回头向云璇道:“阿璇,文儿呢?”云璇笑道:“他练武去啦!”说着深深看靳飞眼。她与靳飞既是师兄妹,也是夫妻。靳飞见她神情,只觉当此危难之际,妻子颦笑俱是弥足珍贵,怎也看不够,再想战事起,有死无生,又觉说不出难受,垂下眼睑,轻轻叹。云璇轻轻握住他手,手指在他掌心悄悄写道:“不怕。”靳飞心颤,抬起头来,眼眶已然湿。
云夫人看二人眼,笑道:“时日不早,你们劳累天,早早歇息为好!”说着自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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