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马王离群,马群顿生溃乱。众人趁机捕捉,奈何追逐已久,人倦马乏,野马性子又极为剽悍,堵截数次,渐自拦截不住。眼瞧着马群又要溃围而出,忽见东北方团红光冉冉飘来。
梁萧乘马赶至,拍马颈,红马纵蹄嘶鸣,野马群轰然奔回,在它前方聚成团。众骑士围将上来,梁萧用突厥语叫道:“马王在此,不必用强。”众骑士见他骑乘红马,个个面露惊容,哄然叫道:“阿忽伦尔,阿忽伦尔……”梁萧不解其意,也不欲多问,向那少女朗声叫道:“你们回哪里去?”少女双颊泪珠未干,听他问,不禁破涕为笑,遥指西边道:“去那里。”梁萧轻提马鬃,红马会意,忽喇喇向西驰去,野马自是以它马首是瞻,时万马奔腾,复又向西驰去,众骑手喜不自胜,纷纷尾随。
行约莫百里,人马皆乏,名骑手赶上来,请求休憩,梁萧勒马停住。不阵,数十骑拥上来,骑士纷纷下马,为首是名老者,着袭描金短衫,头顶阔大皮帽,额宽鼻挺,身躯高大。左边是那紫衫少女,右旁是个唇有短髭英俊青年,背挺如枪,双目平视前方,神态据傲。
老者微欠身,用突厥语说道:“是这里族长欧伦依。年轻人,你说突厥话,是突厥人吗?”梁萧道:“不是突厥人,你们呢?是突厥人吗?”短髭青年面露不屑,冷冷道:“们是精绝人!”梁萧奇道:“精绝人?没听说过?这又是什地方?”那青年听得甚不入耳,哼声。欧伦依微笑道:“这里毗邻西昆仑,说起来,精绝故国破灭很久,们在昆仑山下已经流浪四百多年。年轻人,你从哪里来?蒙古还是汉地呢?”他见多识广,自梁萧容貌举止上,大致猜出他来历。
梁萧寻思道:“无论蒙古汉人,只怕都不会拿当族人,天下虽大,却无立锥之地!”当下叹道,“介浪人,无国也无家。”欧伦依见他不肯相告,只得转过话头道:“那敢问大名。”梁萧心道:“说出名字,岂非自认出身?”略沉吟道:“你便叫西昆仑吧!”
精绝人不论贤愚,都听出此人言不由衷,原本见他降服马群,心生佩服,均想与他结交,哪知此人遮遮掩掩,来历也不愿吐露半分。精绝人素以诚恳待人,对他好感大消。唯有欧伦依瞧出梁萧似有隐衷,点头笑道:“好,西昆仑,多谢你收服马群,你要什酬劳,尽管说罢?”
梁萧摇头道:“不要酬劳。”听得这话,众人更露出诧异之色。欧伦依哈哈笑道:“那,如不介意,请你去们营地,喝碗甘甜美酒,瞧瞧精绝姑娘舞姿罢!”梁萧见他言辞恳切,不便推辞,拱手笑道:“听凭吩咐!”众人欢然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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