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谦没想到,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某个周末,严漠外出办事,他难得放假在家,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米苏从他身上跳下来,垫着猫步在客厅里四处奔跑,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跑去了阳台,踩着盆栽翻上隔板,几个轻跃就窜到了隔壁房。许谦没见到猫,急的到处找,结果听见画室里传来了动静,尝试着敲了敲门,果真听见几声猫叫。
他先是愣了一下,开始想办法进去,可惜阳台的缝隙太小,他一个成年男人是绝对进不去的,给严漠打电话对方也没接。许谦生怕猫把画具弄坏了,咬咬牙,找来根铁丝插进门锁,尝试的拨弄着。
这招还是他很小的时候学的,主要是为了耍帅,这么多年都没试过,一时间生疏的很,满头大汗的折腾了近二十分钟,总算撬开了锁。结果刚一开门,米苏喵地一声窜了出来,转眼没了影,许谦来不及管它,连忙进门一看——果不其然,放在墙角的颜料桶全撒了,各式各样的画笔洒了一地,
他这头纠结了几天,许谦却已经令人将画框定制好了,正比划着挂在哪儿合适。严漠心里烦闷,看到这玩意儿便觉得刺眼,虽然一直忍着没说,对许谦的态度也冷淡了一些。
他也知道自己矫情了,可是心里死活过不去这个坎——这段的感情对许谦来讲或许只是一个包袱,可对于严漠来说,却已是确确实实的融入了骨血里头,光是放下还是不够的,得动刀子,一点一点讲那些坏死的烂肉挑出来——光是想想,就疼得发抖。
严漠没有放下的勇气,却始终有着这个心,如今不上不下的端着,怪尴尬的。
后来许谦拿来一副半成品的画,小心翼翼的问他能不能帮忙完成,严漠瞥了一眼,画上是一个穿着白裙子捧着玫瑰花的女人,脸部已经完成了大半,手臂往下却只涂了大致的色块。他本该可以拒绝,可这样的一副作品,若始终是这样未免有些太可惜了,便点点头道:“你先放在这吧,我……”我有时间再说。
许谦狠狠亲了他一口:“宝贝儿我爱死你了!”
严漠眨了眨眼,看他高兴成这样,不由得一阵心虚。
后来那幅画被他收进画室里,久而久之,也就忘了。
说起画室,跟阳台是连在一块儿,中间隔着栅栏,外头装了防盗网,在家里有了猫后,严漠特地叫人多加了一层,可以说是密不透风。
许谦在严漠家里住了这么些天,从未踏进过那画室一步,因为自打他来后那里就上了锁,钥匙由严漠自己保管,许谦也从未见过,有时候路过那间房时,会停下来看上那么一两眼的,真要说多想进去,倒也没有。
只不过如果还有机会的话,他的确想看看那幅画……那副多年前让他惊艳,如今却让他怀念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