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谦眼泪下子就流下来,梦中他站在母亲面前,发现以前那个高大身影不过只到他肩头,瘦弱而娇小,他只手便能搂进怀里。
可就是个这样脆弱而漂亮女人,赐予他生命。
他就那看着她,眼睛也不敢眨,他生怕下瞬对方就消失不见……她已经去他触不可及远方,连看眼都是奢侈。
眼眶开始发热,许谦鼻翼抽动,那些久远回忆翻涌而上,潮水般堵在他心口,堵得他泪如雨下。
梦中许谦哭像个孩子,在这里他终于褪去强大伪装,露出心中最脆弱面——这多年,他改变许多,他披上层层盔甲,抛弃无用眼泪,逐渐变得强大。可任谁也不是无坚不摧,骨子里,他还是那个孤独又渴望着温暖少年,他心是软,是热……
内,那幅画孤零零摆放在画架之上,日光灯发白光线为画中背影添上几分凉意,严漠坐在画前,手指轻轻触碰着干涸颜料,抚摸着每寸笔刷纹路,他闭上眼,肩膀微微发抖,脸上明显带着挣扎。
必须做出选择。
……
耳边传来关门声音,许谦悄悄掀起眼皮,确认房间里没有人后长长出口气,翻个身。
他今晚是喝挺多,但还没醉到不省人事地步,只是严漠晚上都不肯搭理自己,他这才出此下策,装着醉酒让对方伺候回,没想到这小子看起来挺冷,骨子里还是热。
如果可以选择,他愿意放弃迄今为止切成就,换回他母亲。
睡梦中,许谦埋在被子里脸,满是泪痕。
许谦这想着,忍不住低下头,去看自己左手,骨节之上仿佛还留有对方体温,暖让人流泪。
他换个姿势,将被子卷进怀里抱着,脸埋进去,深深吸几口气。
那晚,许谦做个梦。
他梦见久违家人,梦见他死去母亲捧着玫瑰,穿着白到无瑕裙子,冲着他笑。
多年未见,她还是那美,眼角丝皱纹也无,唇色嫣红地不逊怀中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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