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白马关战中留下,”女人手拂在下巴上处明显红痕上,继续说:“白苍历四百四十七年,帝国于瑶水祭拜祖庙,所有长老会贵族长老还有皇亲国戚都有临场,晋姜王却于此时发难
今日会面临这样境地,如果知道,他们还会那般同甘共苦,还会那般同气连枝,还会那般舍生忘死祸福与共吗?难道昔日所做切,只是为让他们在后日互相举起刀剑,砍下对方头颅?
蒙阗缓缓叹息,低沉说:“你不该来。”
“他说过,不会限制在帝都自由,只要不出真煌城,就不会有人来阻拦,蒙将军,这是圣谕,你不能违背。就如同你带兵杀进燕北样,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做。”
女子提起裙角,步步走上高台,动作那般轻盈,可是落在地上脚步,却又显得那样沉重。
“母亲!”燕洵大急,顿时站起身来就要扑上前去,可是还没走出步,陡然摔在地上,痛苦闷哼声。
楚乔见,登时冲出已经不再阻拦士兵包围,几步跑上前去,扶住燕洵身体,紧张问:“你怎样?”
大雪纷扬而下,北风嚎叫,苍鹰凄厉,遍地狼藉鲜血,遍地破败旗帜和倒塌火盆,千万双眼睛齐齐注视着那个步步走上九幽杀地女子背影。长风卷起她衣裙,翩翩欲飞,像是只在狂风中徘徊白鸟。
女子手指抚上第个金盒,男人剑眉被血污,暗红色,但却并不显得多狰狞可怕,他眼睛紧闭着,好像是睡着般,鼻梁高挺,嘴唇紧抿,似乎有什话要说却终于没有说出口。女人望着她丈夫,手指在下面虚无轻抚,好像那里仍旧有具伟岸身体,她并没有哭,而是偏着头,温柔笑,轻声说:“这是丈夫,燕北之地世袭藩王,培罗大帝第二十四代子孙,帝国西北兵马大元帅,盛金宫承光祖庙第五百七十六牌位,燕北镇西王,燕世城。”
雪花落在女人眉眼鬓角之上,却并没有融化,她脸孔有些苍白,可是声音却仍旧是那样温和,双目如水般注视燕王头颅,仿佛他随时会睁开眼睛对她微笑样。她手划过他脸孔,在他耳际,有道小小疤痕,似乎很多年,不仔细看已经快要看不出来。
“这里伤疤,是当年沧澜王叛乱时,在盛金宫幽微门被人用剑刺伤。当年皇上遭人暗算,服食幽魂草,浑身无力,世城和蒙将军从东西两门杀进去救驾,世城当先找到当时还是太子皇上。他背着昏迷不醒皇帝,个人孤身冲出三千兵马围困盛金宫,身上手上三十多处刀伤,事后养半年才能下床走路。那年,他刚刚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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