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洵随手指着
旁
座位，说道：“坐吧，别杵在那。”
穆小心翼翼坐下，饮而尽道：“多谢陛下赐酒。”
燕洵也仰头饮下去，穆连忙为他倒酒，听他淡笑道：“好久没人陪
喝酒
，以前是环境所迫，不能饮酒，如今环境好，能陪喝酒人却都不在。”
穆手挽轻轻颤，他是个聪明人，从昨夜燕洵下令停止追杀秀丽军起，他就觉得有些不对，此刻听燕洵话，他越发觉得自己听不该听话。
“来。”
想法就是，女人，实在难以成就大业。
“穆闻，”低沉嗓音突然响起，大帐内空旷，尾音隐约还带着丝回声。穆闻闻言，连忙直起身子，就听上面人继续说道：“传信给程远，让他分兵松原渡口，严密把守，秀丽军既然这
想进去，那就让他们进去，靖安王军队还等在里面呢。”
“是。”
“另外，告诉他不要攻打赵（十四，字打不出来），全力进攻赵彻，务必要捣毁赵彻粮草，无论付出多大代价。”
“是。”
燕洵很随意说声，竟然还拿起酒杯在穆酒杯上轻轻撞击下，醇红色酒浆倾洒在手指间，他也不以为意，拳头大酒樽容量很大，他却总是饮而尽，不会儿，壶酒就已经被喝大半。
燕洵今晚话很多，似乎比以往个月话还要多，他闻穆军队伙食，问他家有几口人，父母是否还健在，身子好不好，有几个孩子，可曾读书，娶几房妻子，甚至还笑问他军妓营妓女漂不漂亮。
穆心神巨震，以前没有机会见燕洵，知道切都是听来，如今见他这样平易近人，他越发觉得自己当初选择没有错，至于那个胆敢背叛陛下投靠卞唐女人，就更是不知好歹。
这样聊就到深夜，更鼓响三声，燕洵似乎已经有些醉，半靠在坐塌上，懒散说些闲话，渐渐就不吱声。穆以为他睡着，拿起旁锦被为他盖上，就小心退出大帐。
大帐内又安静下来，静能听到极远处军人们轻轻哼唱燕北长调，就那悠扬回荡在夜空之中，带着凄冷味道，圈圈环绕着。黑暗中男人睁开眼睛，那双漆黑眸子清醒如水，
穆将军连忙答道：“属下这就派人到白芷关传信。”
燕洵摇摇头，黑暗中也看不清他面容：“不必，明早再去就行，不着急。”
穆闻微微愣，军情如火，怎会不着急？不过燕洵这样说，他也不敢反驳，只是静静跪在那里，不敢说话。
“来，陪喝杯。”
燕洵微弓着腰，低头倒酒，微弱珠光下显得有几分颓废落拓。穆受宠若惊，连忙起身小步走上前去，接过酒杯，也不敢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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