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赴约。虽然窗帘已经拉上
，画廊里
灯并没熄。利特是比利时人，对法国人没什
耐心，但是遇到美国人就会像饿虎扑食似狠劲儿敲
笔，因为他觉得美国人什都会买。画廊特色在于它拥有些顶尖具象派画家作品、小雕像，还有古董。此外，它还以海景画而闻名。
“晚上好，莱克特先生，”利特说，“见到你真高兴，相信你定过得不错。不得不让你等下，
得画完那幅画，今天晚上就要送走，运到美国费城去。”
以汉尼拔经验，这样热情寒暄背后通常都隐藏着些狡猾把戏。他把带来画和明确写着价钱单子交给利特先生。“能到处看看吗？”
“请便吧。”
可以离开学校来欣赏下优秀画作是件惬意事。画下午池塘上船之后，汉尼拔满脑子想都是水，还有画水时候遇到那些问题。他思考着透纳[2]画雾霭，还有色彩运用，觉得那简直是无与伦比。他幅接幅地看着，观察着画上水，还有水面上方空气。偶然间，他看见幅放在画架上小画，画是明媚阳光下运河，背景是安康圣母教堂。
[2]透纳（1775—1851）：英国最为著名、技艺最为精湛艺术家之，19世纪上半叶英国学院派画家代表。
这像是以前莱克特城堡里幅瓜尔迪[3]作品，汉尼拔还不太记事时就认得。他脑海里闪过丝记忆，现在这幅熟悉画和画框就放在他面前。也许是件复制品，汉尼拔把画拿起来仔细看看，发现画框左上角有几个棕色圆点状污迹。他小时候听父母说这像是“狐狸干好事”，自己还曾经盯着这污迹看好几分钟，竭力地想象着狐狸或者狐狸爪印样子。这不是复制品，汉尼拔感觉画框在自己手里有些发烫。
[3]瓜尔迪（1712—1793）：意大利画家，印象主义先导。
利特先生走进来，皱起眉。“除非准备买，否则是不能碰。这是给你支票。”利特大笑起来。“这可是大笔钱，但是比起这幅瓜尔迪画来，还不算什。”
“不，今天先别给，下次吧，利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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