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驱使当晚就离开本能完全正确。天气直很好,月光也亮堂得很,们出发数小时后甚至还能看到身后陆地。后来陆地渐渐看不见,海浪也升到腰部那高,但很稳定也有规律可循。们发现,如果将船正面迎向海浪,坚持不往两侧转向,就能与海浪和平相处。经过番搏斗,们成功把帆升起来,还学会控制小船沿之字形逆风前进。吉普不时回头向早已看不见海滩观望,不过他看起来渐渐消除疑虑,因为在坚定无疑地控制航向。在黎明初现之前约莫个钟头,忽然警告他把船速降下来。“前方不远处有块礁石,可不想在这里触礁搁浅。”能感觉到它,就像眼里沙子,或者鞋子里石块,虽然很小,但无法忽视。
们边操控小船迎着不断升起海浪前进,边伸长脖子向四处张望。月光虽然直很亮,们却始终看不到任何东西。忽然大声告诉吉普左满舵,同时使劲划桨来助力。小船震颤着转向右方时,们终于看到那块礁石,离船尾不足两尺远,在黑色海水中呈现出不同阴影。它被随后而来浪涛吞没,但波峰过后们再次看见岩石锯齿状剪影。
自那之后,吉普不再问“你觉得还有多远”,让眯着眼聚精会神不受干扰。们撑过整个白天,只能小口小口地定量喝水。夜幕降临时们松口气,尽管周围海面因黑暗渐浓而显得越发无边无际。最后几滴水也已被喝得干干净净,但至少月光足够明亮,能够勉强看清周围状况。当黎明开始降临时,海浪渐缓,们试图轮流睡觉。先躺下,但却始终睡不着,数绵羊也没用。曾寄望于睡眠可以分散口渴感觉,但当闭上双眼时,却觉得嘴里比任何时候都要干,舌头都快容不下。
轮到吉普睡觉时,他也难以入眠,不停在船底笨拙地变换姿势,试图平躺下来。“自从逃亡以来,们睡过最难以忍受沼泽和石头,也不像船底这颠簸。”他说道,“很难保持清醒,但该死,也没办法睡着。你让开下。”他又坐回身旁,和起划桨向前,朝阳在们身后徐徐升起。
第二天午后时分,浪花扑面带来盐沫已让嘴唇干裂,这时们来到处暗礁。已从幻象中得知它存在,但没想到它如此令人胆寒:在大片海水中间,岩石无情地矗立海面。有些突出水面六尺高,另些则潜伏在水面之下,只有在海浪退去时才能看到尖利石头。目光所及处都是暗礁势力范围,让想起爱丽丝小屋和定居地周围圆石遍布平原。
风势渐缓,但要想精确掌舵仍很困难,而且挂着帆根本无法随心所欲地转弯,因此们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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