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是深夜
点，1948年7月8日，也就是农历六月二日到
。
窗外西南方露出细细
丝蛾眉月。梁经纶在窗前静静地站好阵子，人在看月，月也在看人。
接着他走到书橱边，抽出英国经济学家亚当·斯密那本举世闻名《国富论》摊在桌上，坐下来，又摆好叠稿纸，拿起笔写下行字：
关于发展方孟敖为
党特别党员请示报告！
何孝钰房间内。
何其沧又举步：“那就给哼个‘浮云散’吧。”
“爸，都老掉牙，方叔叔来就叫唱，您也老叫唱，都唱烦。另外给您唱个新吧。”何孝钰虽然是带着笑撒娇地说这番话，其实自己心里也有丝凄凉，是对父辈，还是对自己这代人，她分不清楚。
何其沧：“那就什
都别唱。”
“好，哼好吗？”何孝钰还是笑着，搀着父亲慢慢上楼，哼起那首不知为什这些江南老辈都百听不厌《月圆花好》：
浮云散，明月照人来，
接触方孟敖表示遗憾，也表示敬意。代表组织，代表建丰同志表示感谢！”
梁经纶这时才流露出丝真正感动，可感动背后是那种永远挥之不去失落：“这是自己选择。可达同志，还是相信那句话，‘古老夜晚和远方音乐是永恒，但那不属于’。”
曾可达严肃：“不要再这样想，也不能再这样想。经纶同志，要相信组织，相信建丰同志！”
梁经纶：“相信选择。可达同志，请你向组织、向建丰同志转告话，既然选择不能再选择，就绝对不可能再有别选择。”
这话耐人寻味，但曾可达很快就明白梁经纶心境，想想，也只想出句连自己也不能说服话：“不要再读萨特那些书，有时间读读《曾文正公全集》吧。”
站在窗前，楼下便是寂
团圆美满，今朝最……
何其沧沧桑脸上露出沉思笑容，笑容后面当然是年轻故事。他心里最大愿望，就是自己女儿能把他当年故事里残缺变成“团圆美满”。
燕大副校长不见，名震天下经济学家也不见，被女儿哄着走进房间就是个老小孩。
燕京大学东门外文书店二楼。
曾可达走。
燕南园何其沧宅邸楼客厅。
“经纶今天晚上肯定不会回到这里住。”何其沧站起来，“睡吧。”说完便向楼上走去。
“爸。”何孝钰跟过去，搀住父亲，“您吃药吗？”
“李妈已经拿给吃。”何其沧让女儿搀着，走两级又停下来，“你也去睡吧。”
何孝钰依然搀着他：“再陪陪您，哄您睡着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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