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经纶立刻答道:“是。说错。”
两人沉默。
何其沧从来就不会真正责怪自己这个最爱弟子,深深地望着他,觉得隐藏在心底许久事今天必须要跟他说:“也有件事正要问你,你要跟说心里话。”
梁经纶似乎预感到何其沧要说什,沉默少顷:“先生请说吧。”
何其沧:“你是看着孝钰长大。你觉得孝钰长大吗?”
梁经纶:“难。可也不能看着法币天天变成废纸。今天物价已经涨到两千三百万法币石粮。百姓活不下去,许多公教人员也都活不下去。”
何其沧:“你回来前方行长来过,也提起过这件事。”
梁经纶:“他也提到过币制改革?”
何其沧苦笑下:“他是央行人,最清楚国民z.府家底,拿什来搞币制改革?”
梁经纶:“那他是什意见?”
他腿上,慢慢帮他卷上裤腿,轻轻帮他脱鞋袜,捧起他只脚放进木桶,又捧起另只脚放进木桶。
梁经纶:“水烫吗?”
“多此问。”何其沧语气不像先生倒像父亲。
梁经纶笑,也很像个孝顺儿子,接着便有轻有重地给他搓按着两腿。
和往常样,这时何其沧和梁经纶都不说话,老目光,少双手,都像春风。
梁经纶低下头,依然轻轻地替何其沧搓着脚:“在先生眼里和眼里,孝钰永远是个孩子。”
何其沧:“现在还是孩子吗?”
梁经纶不接言。
何其沧:“是呀,你们太亲……可在别人眼里她已经是大姑娘。你知道方步亭今天来这里是想跟说
何其沧:“希望帮他拿个币制不能改革方案。”
梁经纶抬起头:“先生,说句不该说话,您不要生气。”
何其沧:“你说。”
梁经纶:“先生不觉得跟方步亭这样人交朋友有损清誉吗?”
何其沧有些不高兴:“该跟谁交往,不该跟谁交往,心里有数,还轮不着你来提醒。”
“今天学生们没有被抓吧?”何其沧问起白天事情。
梁经纶:“全国各大报纸都在报道,他们也不敢不收敛。”
何其沧:“国已不国。你没有去吧?”
梁经纶:“没有去。各大学去教授不多,听说都在商量着联名上书。不只是东北学生,北平各学校师生也已经好些天买不到配给粮。抗战苦八年,抗战胜利还在受苦。先生,听说财政部在酝酿什币制改革,你和王云五部长是同学,能不能真拿出个切实可行币改方案?”
何其沧目光严肃道:“这种时局,有什切实可行方案能够改革币制?你也是研究经济金融,你认为改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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