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孟敖在洞开
大门口站住
，很快地扫视
眼，接着望向前方那栋洋楼。他知道这死般寂静全是个人安排，而那个人正在洋楼里等着他。
客厅大门也洞开着，阳光将方孟敖身影剪定在门框中。
餐桌旁，方步亭个人坐在那里；方孟敖身影挡住阳光，也挡住方步亭身上光照。
他却依然镇定，低着头用勺慢慢舀起碗里个汤圆，送进嘴里咬半，慢慢嚼着，然后用勺往嘴里送进另半，慢慢嚼着，慢慢咽下。
不到六十人，却像满嘴无牙八十老人在吃着最后晚餐。
李科长脸色大变。
王科长脸色大变。
其他人眼中仿佛又有光亮，只不过口欲言而嗫嚅，都开始在心中盘算如何举报。
方孟敖：“有是时间，你们可以慢慢想，想好就举手。郭晋阳！”
“有！”郭晋阳大声答道。
接通，“
希望半个小时内见到马汉山……那就个小时……那就天！如果北平警察局万三千名警察都找不到个马汉山，徐局长是否应该自己去找？！”说着便挂电话，大步走出值班室。
北平市民调会总储仓库大坪。
东方已白，有副科长，其余全是科员，大大小小好几十号人都被赶到这里，挤作堆，见两个科长都上手铐，周围是看押他们飞行员。不知何事东窗事发，要动真刀真枪。这时又见方大队长大步走来，更是噤若寒蝉。
方孟敖走到这群人面前，声音也不高，开始问话：“谁回答，在民调会贪污袋面粉怎
处理？”
鸦雀无声。
方孟敖就站在门口，不动，亦无声，等他将那个汤圆吃完。
“那碗是你。”方步亭说话，依然低着头，居然又去舀第二个汤圆，还是先咬
方孟敖：“你在值班室等，凡举报者律单独接待，为他们保密。”
郭晋阳：“是！”答着将牵着王科长递给另外名飞行员。
群鹅样颈子伸长，整齐地看着方孟敖大步走出大门，走向停在门外小吉普。
方邸前院大门竟洞开着！
太阳已经升起，恰好斜照着洞开大门，且无看门人，前院也无个人影。
方孟敖接着问道：“贪污袋大米怎处理？”
还是鸦雀无声。
方孟敖本就没有想要他们回答，接着说道：“民调会章程上这些都有，记得是就地枪决。”不知为何，他把“就地枪决”四个字说得如此悲怆！
那些人都阵寒战。
方孟敖显然在竭力调整自己情绪，这才又说道：“现在宣布几条新章程，凡能举报贪污百袋面粉、大米者免予死刑，凡能举报贪污千袋面粉、大米者免予坐牢。谁能举报马汉山立功受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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