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培东站起来,赶忙走到办公桌前,拿起叠公文纸、两支削好铅笔踅回来,放在曾可达茶几前。
方步亭:“既然是经国先生派你来,请你把话记下。最好照原话记录,不要加上你理解。曾督察同意吗?”
曾可达严肃,拿起笔。
方步亭站在那里,声调铿锵,渐转高亢:“民国十七年,方步亭在美国,虽然适逢经济萧条,可作为耶鲁大学教授,莫说与中国人比,跟般美国人比,生活也是可以。你们宋子文先生,又写信又派人请回国,说是国家有难,学人有责,要建中央银行,建立金融秩序,恢复国民经济,有厚望焉。”
曾可达开始记得有些滴汗:“请方行长说慢些。”飞快地写着后面几句话。
曾可达:“哪个问题?”
方步亭:“为什是三个杯子?”
曾可达脸有些红,尴尬片刻,站起来:“先向方行长道歉,回去再向经国先生检讨。经国先生送给您本来是四个杯子,不小心摔碎只。”
方步亭:“那怎变成三个杯子代表们三父子呢?”
曾可达脸通红:“是临场发挥……”
。”
谢培东向方步亭说道:“行长,曾督察既然坦诚相告,还是您来说吧。”
方步亭慢慢转过半个身子,却是端起茶海上那杯茶,向曾可达举:“请喝茶。”
曾可达连忙端起杯子。
方步亭又瞟谢培东眼:“喝茶。”
方步亭:“经国先生并没有这个意思?”
曾可达:“没有这个意思。”
“好。”方步亭态度立刻和缓不少,站起来,手伸,“曾督察请坐。”
曾可达再坐下时,连端坐也不自然。
方步亭却没有再坐下,转望向谢培东:“把纸笔拿给曾督察。”
三个人都喝口。
方步亭:“你们接着谈。”放下茶杯,没有再看窗外,面对着二人。
谢培东:“行长,北平分行难处直是你在担着,委屈也直是你在受。都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再憋在心里。你不说,也说不到位。”
曾可达立刻接言道:“谢襄理说得很对。来时候,经国先生也是这样指示。有什难处,有什委屈,请方行长都说出来。凡是他能解决,定帮忙解决。”
方步亭虚虚地望向曾可达:“曾督察能不能先回答开始问那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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