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大惊,“老主子她……”
青樱含泪道:“姑母性子怎肯屈居人下,又是折辱自己人。宁肯玉碎,也绝不瓦全。”
她望着长街幽狭墨色天空,极目远望,前朝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犹自热闹非凡,五颜六色烟花绚烂飞起在紫禁城无边无尽黑沉夜空里,整个夜空几乎被照得亮如白昼,连轮明月亦黯然失色。不知哪来只寒鸦,怕是被绚丽烟火受惊,拍着乌沉沉翅膀,呀呀地飞远。
青樱忍不住落泪,俯下身体,朝着景仁宫方向深深拜倒。阿箬被她举动吓跳,赶紧搀住她,“小主,地上砖凉,您小心身子。”青樱扶住她手霍然起身,再不回顾。
阿箬悄悄看青樱,只见她神色清冷如霜,脸上再无点泪痕。天际烟花绚烂缤纷光彩照过重重赤红宫墙,千回百转照映在她脸上,愈显得她肤色如雪,沉静如冰。
乎有些凄厉,青樱心中颤,立刻转过头去,乌拉那拉氏凄然欲落泪,“乌拉那拉氏已经出个弃妇,再不能出第二个弃妇!你……”
那是个女人生泣血之言啊!
青樱忍着泪,无比郑重,“青樱明白。”
乌拉那拉氏旋即如常般淡然,慢慢走上凤座,端坐其上,静静道:“你要永远记得,你是乌拉那拉氏女儿。”
青樱鼻中酸,只觉无限慨然。宝座之上乌拉那拉氏早已年华枯衰,却依然风姿端华,不减国母风采。青樱情不自禁拜身下去,叩首三次,转头离去。
阿箬候在长街深处,本是焦急得如猫儿挠心般,见青樱出来,才松口气,“小主,你终于出来。”
青樱忙问:“没人瞧见吧?”
阿箬点头,“没人。”她急急拿披风兜住青樱,扶住青樱手往前走。
两人急急忙忙走着,也不知道走多远,才觉得提着颗心稍稍放下来。阿箬才敢问:“老主子突然要见小主,到底是什事?”
夜风幽幽,吹起飞扬斗篷,恍若只凄惶寻着枝头可以栖落蝶。青樱缓住脚步,远远望见深冷天际寒星微芒,只觉无尽凄然,低低说:“这……恐怕是和姑母最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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