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脸上闪过丝淡淡哀伤,只是道:“奴婢伺候小主,就要切为小主打点妥当。”
“打点什?”
阿箬脸上悲伤之色愈浓,忽然转首向如懿磕三个头道:“小主,奴婢伺候您已经八年,这八年来不可谓不尽心尽力。可是小主入宫之后,性情日渐乖戾,每每逼迫奴婢去做些奴婢自己不愿做事。奴婢知道,您是奴婢主子,奴婢只能为您去做。可奴婢做这些事时候心里并不好受,今日既然事情抖出来,奴婢也无法,只能知道什便说什。”
如懿越听越觉得不祥:“阿箬,你这样说是什意思?”
阿箬转头再不看她,只向皇帝和皇后道:“奴婢知道皇上和皇后要问什,奴婢并说就是。自从玫贵人有孕之后,小主时常伤感,喜怒更是无常,常常抱憾虽然抚
子。想来你自己腹中空空,看着人家肚子个接个大起来,是越来越不能容忍吧!”
如懿几乎气结,极力压抑着心口怒气,冷冷道:“慧贵妃也腹中空空,定要这样说出自己心思?”
慧贵妃平生最恨人说自己膝下无所出,不觉变脸色,恨声道:“你……”
胶凝气氛几乎叫人窒息,皇帝微微地眯着眼睛,有种细碎冷光似针尖样在他眸底凌厉刺出,他隐忍片刻,缓和气息道:“好,你们都不要争执。皇后,只有小禄子个人证词,怕是不能作数吧。”
皇后轻轻颔首,恭敬道:“皇上所言甚是。臣妾也觉得面之词不可轻信,所以让素心带阿箬过来。皇上可还记得,素心说阿箬方才拦着搜查?那这丫头定是知情,依臣妾看,还是要好好查问才是。”她转头看着素心:“阿箬带来?”
素心道:“已在殿外候着。”
如懿看着阿箬神色谦卑地走进来,并无任何紧张不安之态,心中不觉松口气。阿箬到底是跟着自己多年阿箬,没有做过事,自然不必心慌意乱。她又有什可担心呢?或许她阻拦,也是因为生性里分骄傲吧,怎可容许别人轻易侮辱自己?然而心底深处,如懿还是有份深深不安,到底延禧宫中是谁出差错,将这包朱砂放进自己妆台屉子里。
旁人不清楚,她自己却是知道,沉水香气味颇为清淡,要使这包朱砂都染上气味,必然是在自己殿内放许久。那又是谁,能做得这样神不知鬼不觉?
她心绪繁杂如乱麻。还来不及细细分辨清楚,阿箬已经走到殿中,沉稳跪下道:“皇上万福,皇后万福,各位小主万福。”
皇后道:“今日也不说这些虚礼。本宫只问你,素心要去搜查延禧宫时候,你为什要拦着,还不许搜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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