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见她枯瘦手腕上,那串翡翠珠缠丝赤金莲花镯静静蜿蜒其上。那样翠色生生,如碧水清明,越发显得她手腕枯黄脉,唯见青色筋络高高突起。如懿伸出手去,指尖落在晞月干枯皮肤上,慢慢游弋上她枯瘦手腕。晞月狐疑而不安地看着她,却不知她想要做什,眼见得手臂上皮肤粒粒起惊恐粒子,却也不敢缩回手来,只是颤颤地问:“你到底要做什?”
如懿笑意轻绽,有怜惜之意:“这好肌肤,从前谁看都想摸摸,也难怪你得宠这多年。只是如今,竟也有这日。”她说着,便欲摘下晞月手腕上莲花镯,晞月惊,忙护住不解道:“你要做什?”
如懿也不理会,径自摘下在手中晃晃:“人都这样,还吝惜串镯子做什?”她伸手取过妆台上小剪子,霍然剪断,取下其中颗翡翠珠子
中,单薄得就如抹影子,仿佛连那披在肩上外裳都承受不住似。如懿在她床边坐下,问道:“可觉得好些?”
晞月僵着面孔,分毫不肯假以辞色:“既然你都来,自然知道是好不。”她凄然道,“都到这个样子,只求见皇上面,皇上也不肯?”
如懿笑笑:“皇上国事繁忙。”
晞月怅然垂首,似是灰心到极处:“这种话,你哄哄旁人也就罢,对说这个有什意思。皇上若是忙,怎还有时间宠爱嘉妃和舒嫔,还和纯妃又有个孩子呢?只不过是不愿见,所以推诿罢。”
如懿望着她,淡然含笑:“你多年卧病不出宫门,倒是活得越来越通透。”
晞月仿佛想要笑,可她脸微微抽搐着,半天也挤不出个笑容来:“人之将死,还有什看不穿。自知出身汉军旗,比不得你和皇后出身显贵。所以身为侧福晋,享着皇上恩宠,心里总觉虚得慌。哪怕皇上抬旗封贵妃,到底也是不样。明白自己身份,也没有儿女可以依靠,所以心意追随皇后,鞍前马后,从不敢有二心。皇后娘娘对那样笼络,如今也是弃若敝屣,转头去捧着嘉妃。”她忽而笑,“当年皇后与做那多事来对付你,要是带去黄泉也便带去,你想不想听听?”
如懿温婉地抿着唇,凝视她片刻:“不想。你若想说,就自己去说给最该知道人听。对于,这些都是无用。”
晞月捂着胸口连连咳嗽,半天才平息下来,疑道:“你不想知道这些?那你巴巴儿地跑来看做什?”
如懿轻轻靠近她,语不传六耳:“告诉你,自然比你想告诉更要紧。”
晞月眼中疑影越来越重,挥手示意宫人退下:“你有什话,便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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