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抚着皇后瘦得脊骨突出背,柔声劝和:“娘娘切都是为皇上,皇上终有天会明白!”
皇后潸然落泪,连连摇头:“或许本宫真是错,莲心不堪重托,嫁与王钦也是白费,反而断王钦这条路子。或许当日是你嫁给王钦,周旋圆滑,切都会好些。只可惜本宫当日念之差,听嘉妃说你得力,又见莲心是汉人出身,才做主将莲心嫁出去。”
素心眼底闪过丝怯色,抚着皇后手
来,皇上也正是器重皇后娘娘弟弟傅恒大人时候呢。”
皇帝如常含笑:“是。皇后无须多心。”
皇后欠身为礼:“傅恒年轻,还缺历练,皇上多磨炼他才好。否则身为公卿之家,凡事懈怠,臣妾也不能容他。”皇后目光滞,忽然凝视如懿手腕,笑吟吟道,“娴贵妃,本宫赏你莲花镯呢?怎不戴?”
皇帝仿佛不经意似,道:“那镯子本是和皇贵妃对,既然皇贵妃离世,那镯子也戴得旧,朕让娴贵妃换。对,还有件事,朕想着大阿哥生母哲妃死得可怜,朕会并下旨,追封哲妃为哲悯皇贵妃。”
皇后讷讷道:“那,也好……”
皇帝并不容她说完,语气冷漠:“你跪安吧。”
皇帝许人“跪安”,于外臣是礼遇,对内嫔妃,则是不愿她在跟前意思。皇后如何不明其中深意,脚下个踉跄,到底稳稳扶着素心和莲心手,含悲含怯退下。
待回到长春宫,莲心便出去打点热水预备皇后洗漱。寂然无人之时,皇后才露出强忍惊惧之色,拉住素心手惶然道:“你说,高晞月临死前是不是和皇上说什?皇上说哲妃死得可怜,哲妃死得有什可怜?当日闲言四起,本宫还特意着人查问,太医也说是,bao毙而亡,并无疑迹啊。”
素心忙挤出丝笑容安慰道:“奴婢去问过彩珠,皇贵妃临死前是单独和皇上说过话,但说什也无人得知。至于皇上说哲妃死得可怜,大约也是怜惜她年轻轻就走,没什旁意思!”
皇后神色恍惚,唯有种破碎伤痛弥漫于面容之上。她紧紧捏着素心手腕,几乎要捏出青紫印子来,仿佛唯有如此,才能寻得支撑躯体力量:“本宫与皇上多年夫妻,可是哲妃死后,皇上渐渐有些疏远本宫,他所思所想,本宫全然不知。太后也直对本宫有所防范,若非如此,本宫又何必安排成翰在太后身边?皇上对本宫若即若离,本宫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做得合不合皇上心意,会不会个不测便失去所有切!本宫永远都在茫然揣测中惶恐不安。若非如此,本宫也不会急着笼络王钦,逼着莲心嫁给王钦,才能借着王钦窥得皇上点点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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